沈老三慌张的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二哥病危,电话差点拿不稳,嘴巴都在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强行稳定情绪,现在不是他害怕的时候,要打电话给二嫂。
二嫂就在京市上学,一定能及时赶过去的,一定可以!
沈老三颤抖着按下电话按键。
还好舒语考虑到周然他们以后有事要找她,留了那边的通讯地址,赵姨的招待所。
目前电话稀缺,很少有地方安装电话,碰巧赵姨那里就有安装,舒语和赵姨关系处的好,住得也近,通信地址也留了那里的。
赵姨接到电话以后赶紧去找舒语,把沈穆受伤的消息告诉了她。
好家伙,要不就没消息,要来就来个大!
舒语接到消息的时候吓蒙了,说什么沈穆病危了,要她即刻赶到医院去。
此刻她无比感谢书本逼她来京市给女主打脸,要不是书本逼着她走,她可能就咸鱼开始躺平了,住得地方离军区医院不算远,怕吓到老太太他们,她把消息压下来只说自己学校有事,要在学校待几天不回家。
周师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问了一遍:“你说谁在外面?”
门卫:“门外有一个女士,她说她叫舒语,是沈穆沈旅长的爱人,过来照顾他的。”
“消息属实?”
“应该是真的。”
“小赵,你去接她进来。”
没人胆子大到在军区门口放肆,应该真是老沈媳妇过来了。
不是,老沈媳妇会飞啊?
早上才叫人打的电话,下午就过来了,飞机都没有这么快吧!
他记得老沈家离京市几千公里来着?
沈穆受伤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周师长不敢打电话给沈穆家人,沈穆昏迷前也不让他送消息回去,他就一个人煎熬着,直到早上人醒了,情况稳定下来这种煎熬才算结束。
几分钟之后,小赵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后面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她的头发因为赶路显得有点凌乱,到周师长面前的时候气息特别不稳:“您好,我是沈穆的妻子,我叫舒语,请问他人在哪里?”
周师长板着脸,很吓人。
其实心里早就骂开了,好你个老沈,在家里藏了一个漂亮的小娇妻一点动静都不让我们知道,难怪文工团和小护士追他也不动心,原来是家里藏着一个更好的。
格老子的,沈穆那种糙汉子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媳妇,糟蹋了!
“我是他的老大,你喊我周大哥就行,他在我后面的病房,你进去吧!”
“谢谢。”
说完就匆匆跑进病房。
周师长掉头对小赵说:“老沈这个人表面看着正经,其实心里闷骚又小气,作得很,现在媳妇来了,他要开始作了,不信你待会进去看。”
病房里,趁着没人,沈穆努力起身把自己的脸往窗上的玻璃那边凑。
舒语进来见到的画面是这样的,一个太阳穴上面一圈、手臂还有腰身都缠着绷带的人努力往窗边挣扎,半天起不来,就像......一个扭曲的丧尸。
听到门口的动静,沈穆僵硬的扭过头,声音沙哑:“我不是说过不准进来吗?”
看清楚来人,沈穆呆了,气焰被一盆冷水浇熄了,结结巴巴的:“媳妇,你...你来了?”
舒语面无表情:“你在作法?”
沈穆焉了吧唧的躺回床上,不小心扯到伤口,‘嘶~’
见状,舒语赶紧上前扶他躺下,担忧道:“你躺着,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沈穆拉住她要离开的手,面目扭曲了一会儿,“没事,就是扯到伤口了,缓一缓就好了。”
舒语拧眉盯着他的脸,直到他脸上的皱纹逐渐消散,才打消了要去找医生的念头。
来的路上她设想过无数可能,就是不愿意想这个人已经出事了,还好,他还在。
赵姨给她传的话是他病危了,刚听到的时候她两眼发蒙、脑袋一片空白,腿软得走不了路,从家里到医院全靠她个人的意念在支撑,看他还能动还能说话,她不知道有多庆幸,心里已经把认识的菩萨全感谢了一个遍。
人既然没事,该算的账也应该算清楚了。
“你刚才是在干什么,手和脚都不想要了,受伤了还不老实,安分一点行不行。”
沈穆自知理亏,抿着嘴不敢说话。
“你应该不是今天受伤的吧,我说没说过,受伤住院了一定要通知我,不准瞒我,这一次又是别人给我送的消息,你知不知道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我差点以为你......”
说着说着鼻子就开始酸了,好想哭。
“对不起,媳妇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已经说过几个下次了,你骗我几回了,骗人成瘾了吧,你自己说,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现在不说,等我自己发现,我把你的皮都给拔了,一辈子睡书房。”
“......”
拔我的皮没关系,一辈子睡书房就有点过分了。
沈穆脑子转得飞快,回忆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媳妇,他媳妇可是说到做到的人,真被她发现还有隐瞒,只怕他以后的归宿真的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