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断定,秦茉很清醒,只是状态全然不似平日,他无从辨别沟通是否有效。
他从救下她后,一直思考如何口径一致对付青脊;若顺利熬过这一劫,她是否愿意随他去杭州,或是他多花时间陪她在长宁镇生活;贺祁暗算她的那笔账,他以何种身份去算;他父亲的事,也是时候向她坦白。
二人僵立片刻,容非邀她坐到窗边的短榻上,语气郑重:“有何要求,你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
“别亲得太用力。”秦茉双臂绕上他的颈脖,小声道。
“……”容非扶额,“我在说正经事。”
秦茉“噗嗤”而笑:“你这人!能有多正经!”
完了,没法交流。
既然如此,他恭敬不如从命,薄唇噙笑,带着热烫,吻上了她还沾有烈酒的檀唇。
如她所愿,他克制而隐忍,没太用力,吻得深情意长又缠绵透彻,如像要温柔释放堆叠数日的思念。
直到纠缠恋恋不舍地撤开,他圈住软软的她,犹有几分忐忑:“你……真的原谅我了?”
她水眸迷离,双颊酡红如醉,摇头:“我没打算原谅你。”
容非懵了:“那、那你还让我亲?”
“两码事!”她仍旧靠在他怀内,媚眼如丝,“让你亲,不代表原谅你,也不代表要嫁给你。”
容非没被杜栖迟的暗器打伤,却被秦茉这句怄得……要吐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辛苦了那么久,让他吃口糖~~大家别走开,本周内正文完结~╮ ( ̄ 3 ̄) ╭】
特别鸣谢:
靡靡扔了1个地雷
读者“忧愁の串串”,灌溉营养液 +8
谢谢两位小可爱~么么啾~
第八十八章
斑驳细碎日影, 自镂空雕花窗桕中透入,庭前飞花落叶,随风窜入未闭的房门, 于屏前回旋。
房中悠长的缄默, 因容非用力紧箍上秦茉、使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而结束。
“痛。”她本已昏昏欲睡, 嘟嘴往他的怀里懒洋洋一靠, 柔柔闭上双眼,微卷睫毛抖动一片暗影。
“撩完了又不嫁?没这么便宜的事!”容非俯首含住她的耳垂, 贝齿撕咬了一阵,恨恨地道,“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秦茉怕痒,躯体软绵绵化成了水,仍在竭力反抗, 伸手乱掐他,软糯嗓音娇哼哼, “说得好像……我就肯做亏本生意似的!”
容非被她撩得浑身难受极了,某处蠢蠢欲动,恨不得如他先前威胁她那般,将她活剥生吞, 但残存的意念告诉他, 她或多或少被药物所控,他不能胡来。
二人耳鬓厮磨一番,双双歪倒在短榻的软垫上。
容非圈住她的背,埋怨道:“姑娘家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有我, 却硬要说心死了、不嫁我。”
秦茉侧身靠向他, 半边身子趴在他胸前,眉目轻垂, 樱唇嘀咕:“反正我不嫁给贺与之这个奸商!你独断专行惯了,可我也当家作主惯了,不是你所需要的贤妻良母……为了对你的喜欢而一辈子忍受贺家诸多规矩,不干!”
她这话听起来像玩笑,却又是她的真实心境。
容非叹了口气:“贺家没规矩,规矩由你定。”
“那我就要没规没矩的!”秦茉突然掀开他的衣领,在他喉结下方啃了一口。
意中人在怀,两情相悦……容非的温刻忍让已到极致,呼吸越发浑浊,澎湃欲念冲击着他,教他生不如死。
他疑心自己上辈子造了无数的孽,上天要让他今生一再落入秦茉的温柔陷阱里,要他苦苦挣扎,却屡屡不让他得逞。
当咬他的劲道渐松,她像泄了气般一头扎进他臂弯,喃喃自语:“味道怪怪的。”
容非气得七窍生烟,又无可平伏紊乱心跳,他低头亲吻她的鬓角:“傻姑娘,下回洗净了,由你慢慢啃。”
秦茉没作声。
他的吻落在她合上的眼皮上:“不愿嫁给‘贺与之’,那就嫁‘容非’好了。”
“嗯……”她鼻音轻哼,竟缓缓入了梦。
容非暗自惋惜——她即便答应了,也没半点用处,醒来没准又忘个干净。
她睡容沉静,疏慵中透着满足,笑意从粉唇蔓延至眼角眉梢,本就明媚的容颜连阳出妙曼春光。
他心念一动,抬指轻碾她温润的唇瓣,指尖擦过那抹微暖,浅笑着吻向心心念念的所在,却听得门边上传出一声咕噜声。
容非狐疑转头,门外立着一飘逸白影,身姿昂藏,疏眉朗目,正是燕鸣远。
又被逮现行?
房中空气如凝固般,闷风不起。四目相对,两张俊美如玉的面容瞬间溢出红意。
静谧过后,燕鸣远嗫嗫嚅嚅:“那个……我是来拿我的银蚕甲,容大哥你先忙……又、又或者‘顺便’先脱了?”
容非原本也没打算过分逾矩,被燕鸣远一说,倒像是他有心趁秦茉安睡时行不轨之事,薄怒:“你干嘛不敲门?”
“你干嘛不关门?”燕鸣远反问,心中暗忖,看不出鬼你们外表秀雅文气,内里狂放至斯,竟大白天开着门来搂搂抱抱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