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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1 / 2)

容非狐疑转目,见他贴身穿着一件丝不像丝、银不像银的背心,更为惶惑:“你要做什么?”

燕鸣远自行除下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快把衣裳脱了。”

“……”

“我困死了!少罗嗦!快脱!”燕鸣远瞪着他,动手去扯他的衣带。

三更半夜,共处一室,这家伙……要干嘛?

容非惊慌之色乍现,急忙退到门边,双手死死捂住前襟,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别乱来!我不好这一口!”

“谁、谁要对你胡来!”燕鸣远总算意识到此举易招人误解,气鼓鼓地涨红了脸,“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是谁二话不说剥了衣裳还扑上来扒他?

容非苦着脸,委屈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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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碧天如练, 一群雀鸟啾鸣而过,伴着河岸商铺陆续开门营生的声响,打破了长宁镇的寂静。

惠风畅畅, 送来此起彼伏的吆喝, 混杂炊饼、茶叶蛋、蒸糕、麻团、汤面等不同的香味, 萦绕于各处。

长宁河上渔船往来, 码头边的镇民忙着捞鱼、挑选、过秤,间或传来讨价还价声;正逢镇集, 吃喝用玩,应有尽有,边上还有挑夫脚力,喧闹不断。

倏然间,驿馆附近一带, 有些许静谧。

一青白身影信步踏上华云桥,天光柔柔落在他广袖长袍上, 衬托出其秀雅之姿,如青竹挺拔。

议论声起,“咦?那位俊俏公子是……容画师?”

“是贺七爷!”有人小声纠正。

“他在这儿做什么?”

在众人交头接耳声中,容非缓缓从袖内翻出一个小小的竹弹弓, 拉动牛皮筋, 瞄准驿馆方向,“嗖”的一声,一颗圆形的白色物体飞速划过空中,落在驿馆的院内。

“什么人!”数名青脊持刀奔出, 吓得驿馆附近的摊贩不敢动弹, 蜷缩在角落。

容非唇角勾笑,漫步桥上, 随手往长宁河洒落一堆黄澄澄的碎片,朗声道:“我有话想与杜指挥使聊一聊,还请诸位通报。”

日光之下,形状大小不一的碎片光芒闪烁,引起围观者的好奇打量。

青脊中人认得容非,其中一人入内禀报,余人面面相觑。不多时,玄青色瘦削身影一晃,杜栖迟已现身于驿馆门边,手里握住容非丢的白色蜡丸。

她剥开蜡丸,取出内里的纸条,却是白纸无字。

“贺七爷,这是何意?”嗓音淡淡的,再无最初的嘶哑。

“来接秦姑娘回家。”容非负手而立,眼神笃定。

远近的商贩与镇民见有热闹可看,丢下手头事务,悄然围拢,低声谈论。

杜栖迟面罩之上的一双杏眸掠过狐惑与薄怒,“青脊拿下的人,何时轮到贺七爷过问?”

“不错,是贺某僭越了,但不论上一代人有何罪孽,秦姑娘都是无辜的!杜指挥使借调查之机,行不轨之事,企图用秦姑娘做试药者,实在令人心寒!”

他一想到秦茉已在牢狱中备受煎熬,顿时磨牙吮血,目中厉光如刀。

“贺七爷误会了,绝无此事。”杜栖迟死口不认。

容非冷笑:“你敢与大夫当面对质吗?敢放我进去瞅一眼吗?或者……请她出来说个明白。”

二人相隔四五丈,杜栖迟武功高强,说话时声音不大,凭借内力远远送出;容非中气颇足,嗓音清朗。这番对话,两岸围观者皆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众议纷纭。

“凭什么?凭什么本指挥使要听贺七爷所言?我又不姓贺。”杜栖迟哼笑道。

容非长眉轻挑:“就凭——杜指挥使要的钥匙,在贺某手上。”

言毕,他右手微抬,食指和拇指拈住那薄薄的黄铜片。

杜栖迟原本一脸不屑,待见了他手中之物,登时脸色大变:“……竟在你手里?”

容非生怕她看出破绽,压抑着紧张之情,星眸凝重,沉声道:“放人,否则我立马砸烂了丢入长宁河!”

他右手紧攥着钥匙,左手忽然一抖,一大包薄铜片在半空中飞洒而出,纷纷扬扬,落入碧色河水中。

杜栖迟已明其意。

成千上万的薄铜片沉进河底,如若他真把钥匙砸断、混入其中,即便青脊中人一片不漏捞上所有的碎片,却无法尽快重新拼凑钥匙。

她闷哼道:“我为何要因你一句威吓而放人?万一你给的钥匙,是假的呢?”

“杜指挥使不是早就猜出我和秦家的渊源了吗?”

“你!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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