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的话出口。
房间里的气氛蓦地就变了。
薄谦沉原本温润的眉眼染上冷凉,严肃地看着她,“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不是生气,是很失望。
他以为景年了解自己的为人,若是对方菲真有什么想法,他哪里会等到今天。
可这话不能说。
薄谦沉很清楚,以着景年的性子,他说了,她可能会让他去找方菲好了。
景年的脸色也不好,眉眼间毫不掩饰的生气,“我想相信你,但也要你给我安全感才行,方菲不是第一次去北城了吧。上次我来四九城,她就去了北城,你们还一起吃饭,很亲密的那种,后来她受伤你马上赶去。”
“……”
“这次也是一样,你刚回北城,她就跟着去北城,薄谦沉,我就不信你会感觉不到她喜欢你,她遇到流氓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偏偏要向你求救,北城她就认识你一个人吗?”
“她认识的人不多。”
薄谦沉没否认方菲不只认识他一个人。
景年冷笑,“不多?”
薄谦沉很认真地说,“她当时有危险,我不能不管。”
这才是重点。
但凡是方菲的事,他都不可能不管。
景年心口一痛,伸手就去抢薄谦沉手里的粥,也不管自己的手指受着伤,不管刚一触碰就一股尖锐的疼痛自指尖蔓延开来,直钻心间。
她嘴里说着,“行,我可以不让你管,你去管你的方菲。”
“你干什么,手不要了吗?”
薄谦沉面色俱变地避开景年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自虐行为。
“那是我的手,关你什么事?”
景年挣扎,恼怒地瞪着他,“你放开我。”
“我不放。”
薄谦沉也面色沉寒,“你要怎样才放心,你可以说,我能做到就做。”
“你做不到的。”
景年忽然悲凉一笑。
他不放,她也懒得再挣扎,只是低下头,错开他的视线。
她的声音透着苦涩和悲凉,“薄谦沉,不管你承不承认,方菲对你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存在,你认识她的时候,是你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她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很多……如果她只是喜欢你,我可以不在乎,可不是这样,你其实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好。”
“她是很优秀……”
薄谦沉的话没说完,景年就受不了的打断了他,“既然这样,那我成全你,成全你们。”
“你再说一遍。”
薄谦沉黑着脸,语气沉得吓人。
景年看着他凶的样子,再想想乌鸦之前告诉她的那些,以及薄谦沉对方菲的态度。
她豁出去的重复刚才那句,“我说成全你们。”
“好。”
薄谦沉突然松开她的手,把粥重重地放在床头桌上。
他直起的身子修长挺拔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景年,或许你先表白,就觉得自己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你就觉得我不在乎你。你说得对,方菲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拿她当朋友,就跟你拿上官易当朋友一样。如果我要求你和他断绝往来,你能做到吗?”
“滚,别拿你的方菲和上官大哥比。”
景年突然对他吼。
方菲凭什么跟上官易比。
上官易有跟他挑衅吗?
有耍小动作吗?
她抓起枕头砸到薄谦沉身上。
薄谦沉没动。
任枕头砸到身上又掉到脚下。
他捏紧成拳的双手青筋暴突,强压着胸腔里的怒火,“行,我滚,你别后悔。”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景年不看他,眉眼间尽是坚定。
薄谦沉偏头看了眼别处,重新把视线停落在她身上,一字一顿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