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谦沉就那样轻轻地拥着景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蹲在床前。
不敢握她的手,他只是扣住她手腕处。
想到她小时候被蚂蚁咬了一下都要抱着他腿哭,让他给她吹吹半天的人。
现在十指都受了伤。
她是怎么和毒蛇相处而不尖叫,冷静脱险的?
越想,就越心疼。
薄谦沉情不自禁地又俯身亲吻景年的额头,他的小妖精,很少让他有这种心疼至极的感觉。
一向开朗,聪明又闹腾的她,更多时候是令他头痛的。
直到病房外响起敲门声,薄谦沉才放开景年的手,敛了心绪,起身去开门,是周老头儿和顾梓楠两人。
“周老,梓楠。”
薄谦沉打过招呼,侧身,让他们进来后,才又问,“梓楠,鹤的手术怎么样?”
“手术是完成了,但结果怎样,他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能醒,暂时还不确定。”
顾梓楠凝着眉,表情有些沉。
咬鹤的是剧毒之蛇,并非生存在a国的物种,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养的,而且,还加了料养。
“黎情不是还在你手上吗?再审审他,他或许知道。”
顾梓楠只是猜测。
那天他受不了黎情的变态,所以没问几句。
薄谦沉听了他的话,俊脸也覆上一层冷寒,“我让人审他,但他不一定会知道风瞿任所有的秘密。”
以着风瞿任的为人,他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一个人。
黎情不知道给年铮下降头的人身份这一点,就是很的证明。
怕是除了他,风瞿任手里还有别的人。
“我就奇怪,年年会读心术,怎么会没看穿风瞿任诡计,还掉进了陷阱的。”
顾梓楠一手摸着下巴,看着床上昏睡中的景年。
薄谦沉偏头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也许她没见到风瞿任。”
“这样倒是说得通。”
顾梓楠抿唇,“凌博已经走了,他说要找到证据,风瞿任那里,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证据。连那些毒蛇的踪迹都没了。”
“……”
薄谦沉没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景年。
周老头儿给景年把完脉,抬头对顾梓楠说,“小顾,你来看看。”
“周老把过脉,我就不用再看了,年年体内只要没毒素就好办,她平时看起来活泼开朗,活蹦乱跳的,可其实身子并不好。”
“这一点你说对了,她以前有段时间经常晕倒。”
说到这里,周老头朝薄谦沉不满地看了一眼,“要不是我,她可能早去见她妈妈了。”
“把这药喂她吃下,她天亮之前应该能醒来,但吃完这药会很渴,她这样子又喝不下去水,需要你不停地用药棉湿唇,你要是做不来这些事,我就让阿娇来。”
周老头板着脸吩咐。
对薄谦沉反正就是不顺眼。
虽然说这个年轻人长得是好看,但太好看的男人更靠不住。
景年那个颜狗,为了这男人受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薄谦沉接过周老头儿手里的药,虽然对方不满自己,但他是长辈,他还是礼貌尊敬,“谢谢周老,不用麻烦别人,我照顾年年就行了。”
周老头儿摸着胡子冷哼,“你可别睡着了,她指不定什么时候醒来,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薄谦沉眉眼温润,“好。”
顾梓楠没出声。
只是目光在周老头儿和薄谦沉身上转了转。
知道周老头儿是故意找茬,但他不能帮薄谦沉,不然周老头儿指不定怎样为难薄谦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