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里透着刚才不曾有的复杂情绪。
景年脚下没停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里。
薄旭升捏紧着手里的离婚证,心情,从未有过的怪异。
走出民政局,李律师跟景年和苏意道完别,就先走了。
“年年,现在去哪里?”
苏意雪笑眯眯地问。
景年转眸看她一眼,眉心轻蹙了蹙,“我要去冷枭家一趟,他说桑九被她打了,工作也丢了。意雪姐,你要是急着回医院,我就先送你回去。”
苏意雪早上步行到景年家,坐景年的车来民政局的。
她摇头,“让我再多偷会儿懒,我跟你一起去。”
桑九和冷枭这两人,苏意雪是见过几次的。
景年从小没什么别的朋友。
除了他们圈子里这几人,就只有桑九和冷枭了。
“好啊,我今天带你偷一天的懒。”
景年说着,低头掏手机,“我先给外公报喜。”
听她提起年驰,苏意雪眸子闪了闪。
旋即又笑,“是该报喜的,你嫁进薄家之后,年爷爷不知为你担了多少心,怕你在薄家受委屈,受欺负。”
景年拨出年驰的号,噘起小嘴,“过不了几天,外公就又会烦我的。”
电话响了好几声,年驰的声音才传来。
景年声音轻快地说,“外公,我拿到证了。”
“拿到了不直接滚过来医院,还打什么电话?”
老爷子的心情好像不太美丽。
难道是这个点才起床,起床气?
“外公,你要是想我就好好的说,这样凶我,我哪里敢过去?”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
年驰的声音再传来时,透着几分苍老和沉郁,“年年,那封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