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风耸了耸肩,把金针丢回石盒里:“不信算了,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们三爷的命,你这么护着他,就让他等死吧。”
“好大的口气!”一道雷霆般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个人一齐看过去。
门被推开,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他身穿一件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稀疏的银发梳理整齐,下巴上一枚黑痣在浓密的山羊胡中若隐若现。
梁晃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大声叫道:“沈大师,快救救我们三爷!”
赵三眼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眼露希冀:“沈大师,您来了!”
这是十年前参与这套住宅风水落成的一位大师,这三个月来他派人四处去寻找当年的大师们求治病症,都没有回音,没想到这位沈大师居然突然出现了。
“你我有缘,我算出你有难,特意赶来救你,没想到你居然听信小人谗言,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命危矣。”沈鹤走过来,一眼都没看张显风。
张显风也不恼,此时的赵三眼和梁晃都没空理他。
“沈大师,我就知道您一定能救我。”赵三眼在床上跪了起来,满眼希冀。
沈鹤虚扶了一下:“无需多礼,你命格特殊,我救你亦是积德,来,快点躺下,我这就帮你堵住胸口气穴。”
赵三眼欣喜若狂,立即改趴为躺。
沈鹤摊开随身携带的布包,从里面摸出两根金针,在旁边点好的蜡烛上烤了烤,一手一枚,手腕蓄力……
“沈大师是吧?你这不是在积德,你这是想一次败光你的德行。”张显风在旁边摇头说。
沈鹤眉头一皱,金针悬停在赵三眼胸上三厘米,转头看他:“黄口小儿,我不与你计较,你竟口出狂言,蓄意乱我心绪,真是不识好歹,不知死活!”
梁晃也指着他的鼻子骂:“沈大师都来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给我滚远点,晚点再收拾你!”
张显风无视梁晃,对沈鹤说道:“我们既然在这里见面,也算有缘,我不介意指点一下你,我问你,你可知赵三眼是什么症状?”
“指点?就凭你?”沈鹤不屑地冷哼一声,闭眼捻针,缓缓说道:“他膻中大开,导致气运即将流失殆尽,我只需要帮他堵住洞眼,即可保住他剩余气运。”
张显风摇摇头:“你这是地黄之术,只治根不治本。这样一来,他剩下的气运,即使有这座宅子加持,也无法让他活过一年,这不叫救人?这叫鞭尸!你根本就是贪图救他一次换取的功德。”
“大胆!”沈鹤瞪眼。
他气得几乎跳起来:“我与赵三眼相识于十年前,互以友人相称,况且修行之人利益如云烟,给他续命的这一年,我自然会为他寻找填补亏失气运之法。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人,故意在这里挑拨离间,还不赶紧赶他出去!”
赵三眼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也赶紧赔罪:“对不起对不起,沈大师,他还年轻!”
“沈大师让你滚蛋!”
梁晃他说着就要来抓张显风。
张显风横跨一步,避开梁晃的油手,膝盖曲起往上一顶。
梁晃也是练过的,一掌抓空立刻觉得不对劲,腹间微凉,野兽 般的直觉让他迅速用另一只手护住腹部。
“砰”!
一百三十多斤的汉子居然被张显风的一个膝袭顶飞了出去,撞在一个摆放着古董瓷器的木架子上又落下来,几只珍贵的青花瓷落下来“乒乒乓乓”在他身上开了花。
张显风冷笑:“什么沈大师,都天门的旁支罢了。”
听到这话,沈鹤如遭雷击,瞬间脸色大变,惊骇道:“你,你怎么知晓?”
“都天门的黄老之术,本还勉强,你这旁支,沦落到借运这一步,真是不肖了。”
看着张显风,沈鹤如同看到了魔鬼,听到了九天雷鸣,一步一步,连连后退,差点跌倒。
都天密事,他怎知道?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针灸之术。”
张显风没有搭理他,手一伸,沈鹤手中的两根金针凌空飞起,像是有什么磁力一样飞到了张显风的手中。
他捻着那两根金针上前,毫不犹豫地往下一放。
“嗡”……
耳边似有爆破音。
沈鹤来不及阻止,大惊失色:“你竟敢……”
“闭嘴,你仔细看。”张显风打断他的话。
金针已从背上没 入赵三眼的心脏。
赵三眼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翻身,只觉身后一热,一股暖流在心脏处汇聚,源源不断流入四肢百骸,舒服得让他直接睡了过去,甚至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肉眼可见,他原本慢慢接近死灰的肤色一下焕发出了新机,皮肤上都出现了粉红的光泽。
“这,这是!”沈鹤大张着嘴。
天人行针,气运浇灌,健体延生。
“天啊!您是天……”沈鹤腿一软。
在梁晃惊骇的目光中,
沈鹤,
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