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太过血腥,以至于在去市区的路上,鲁临平久久没能平静。
“你要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解一梅知道这一幕对鲁临平来说太过残忍,见他久久未说话,便宽慰道。
鲁临平双手在膝盖上拍了拍,说道:“不打紧,我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就好了!”
解一梅这次没有让鲁临平陪着去迪厅,而是选择了一个优雅之所,咖啡厅,这似乎又超出了鲁临平对她的认知,印象中她这种打打杀杀的人,应该与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的咖啡厅格格不入才对。
“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各种角色都扮演过,偶尔安静一下还是可以的!”解一梅望着周围的红男绿女,成双入对的静品咖啡,窃窃私语,这一幕似乎与她的生活很遥远一般。
“那时候的日子,很苦吧?”鲁临平曾经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他本是从小生活在农村之人,但人要想生存,就要不断提升自己的格调,他现在努力在做的,就是适应城市人的生活。
“打打杀杀,每天的生活都跟看电影似的,早上睁眼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就能长长的舒口气,觉得自己又赚了一天!”解一梅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鲁临平怔怔看的有些发呆,听她这么一说,的确跟看过的谍战片电影一样。
“从今往后好了,相信上面会给你最好的安排,以弥补你们曾经的缺失!”鲁临平说道,解一梅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笑了笑说道:“明天你回临水?”
鲁临平眼睛看着别处,轻轻点点头。
“祝你一路顺风!”解一梅举起咖啡杯与他轻轻碰了碰,鲁临平微笑着应对,心中却感慨莫名,说道:“必将又是繁忙的一年!”
“其实我是很羡慕你的!”解一梅听他感慨后说道:“不像我们,从加入的那一天起,一切都是国家做主,我们是没有自主权的!”
鲁临平并不明白她的话,对她的这种职业也不甚了解,所以无从评断,也就没出声。
“其实大冬子的那次事件,他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能讨到一个遣返回国的惩罚,而后‘永不录用’,我知道他是受不了那种炼狱般的生活,但又不想担负‘逃兵’的罪名,现在来看,他是对的;但我不行,我的家庭已经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所以哪怕前方有多少荆棘,我也必须一往无前!”解一梅无法告知鲁临平更多,但鲁临平却能猜到更多。
悠扬的乐曲响起,咖啡厅迎门处的台子上,一架钢琴,此刻一儒雅的男子正安坐,双手不停的挪动,乐曲像流水般缓缓的飘出,让人听在耳中很是舒心。
解一梅隐晦的表达,让鲁临平明白了,他与解一梅是没有结果的,这不仅仅是感情的问题,而是现实不允许他们走到一起。
曲终人散,钢琴声止,鲁临平却看到解一梅眼角处居然沁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