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主治医师还想继续拒绝,见徐子荞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头疼地说,“如果能保证每天的治疗正常进行,随你吧。”
“谢谢!”露出进入医生办公室以来,最灿烂的笑容,徐子荞告别医生。
“哈哈哈,我都快怀疑你是个江湖术士了。”等办公室的门完全关上,医生办公室一旁休息室的门随之打开了,容海波笑着走出来。
“老容啊,你这真是……”主治医师哭笑不得,“是个什么事儿啊!”
“哎,他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们就顺水推舟一下嘛。”容海波笑着说,“放心,我检查了容寂那小子的身体,果然是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只要能保证正常的治疗,出去也没什么。”
“连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不吗?”主治医师叹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容大少这情况,还不算完全恢复,你……”
“别担心,会有人盯着。”容海波意味深长地笑道。
大侄子啊,三叔可是为了你啊,争气点!
她离开病房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过四十分钟。徐子荞抱着手臂,站在病房里,看着空荡荡的病床,表情平静得吓人。
容寂不见了。
“他怎么下床的?”徐子荞轻抚过病床上凌乱的床单和被子,上面还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温度,“他行动不便,下床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你没有发现?”
沈澜苦着脸站在一旁,“是我帮他下床,坐到轮椅上的……他说他想上厕所,但是我又占了卫生间给他准备洗澡水,所以才想让他用轮椅自己去别的卫生间……”
听着沈澜越来越小声的解释,徐子荞只想揉太阳穴,“那卫生间呢?有没有找过?”
“找了,整栋楼的卫生间我都找了,没找到。”
身体上的伤痛反而还好,现在关键在于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或者万一,昏倒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徐子荞的心就像被谁紧紧攒在手心,越来越紧,几乎不能呼吸。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他还是那个神神秘秘但是无坚不摧的人。
“嫂子,你别担心,我这就带人去找,四十分钟,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离开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徐子荞捏着被子的一角,还是她关心他太少的原因吗?他一消失,她连该从哪里开始找都不知道。
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就像生来就该在医院里,就跟他们在一起。……现在想起来,这根本不正常!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不是应该恐惧,茫然和慌张吗?
正是因为这种理所当然的平静,让她忘记了,这个人,现在只是个记忆混乱的病人,他会比别人更加敏感脆弱。
徐子荞觉得,她突然有点懂了那个跟她抬杠的九岁“孩子”。
三十岁的他也好,九岁的他也罢,都同样强势霸道,绝不示弱。
“这个……倒是说了,”沈澜一把握住徐子荞的肩膀,“他说他想回家!”
徐子荞眼中一亮,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