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容所长好笑又好气地摇了摇头,大哥那么严肃死板又教条的人,能养出这么些“可爱”的小家伙,也真是该归功于嫂子秦楚楚:“你哥意志力很强,手术中途竟然还出现了短暂的清醒,一醒过来就抓着旁边女护士的手不放。”
“哎呦我去……我哥不开窍不打紧,一开窍,真是拿生命撩妹啊这!”
“呵呵,非得要拽着人家护士叫‘子荞’,还不准人走。对了……‘子荞’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半年前,他送到我那儿去的姑娘,好像就是叫什么‘子荞’。看不出,容子这个冰块小子还是个痴情种。”这点,倒是跟他父亲容国勋有得一拼。
“啊!”容安突然一拍脑袋,他怎么把嫂子给忘了!
他来之前,徐子荞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被打了镇定剂,现在正在旁边的病房里休息着。
容所长被吓了一跳,按了按因为疲劳而一跳一跳生疼的太阳穴,“怎么了?”
“三叔,”容安贼兮兮地问,“我哥真没什么大碍了吧?”
“二十四个小时之内醒过来,基本上就没什么危险了。但是他头部受创,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那就行了!三叔,我哥正追求那个‘子荞’呢,可惜,现在还没有得手。”容安幸灾乐祸地说,“但是呢,老爷子想让我哥娶乔家的孙女,这不,今天下午刚把我哥轰出来了,连假都给他请好了!你说是不是丧心病狂?”
“所以?”容所长挑眉,这动作里含着几分明知故问,颇有容氏风格,“你想做什么?”
“那我肯定站在我哥这边呀!你说咱们小年轻的情情爱爱,老爷子没事儿插什么手啊,要我说,就是闲得慌了!我哥出车祸这事儿,老爷子那边我瞒着,您也当不知道,成不?然后咱俩演一出,保准能让我哥,趁此机会,抱得美人归!”容二少嘿嘿地笑着,说得合情合理,只是脸上的笑容,奸诈得如同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
“……我不想参与。”容所长拉开和容安的距离,容家这一家老小,一个个都不是省心。
“那可不行,我计划都向你透露了!”容安理直气壮地说,“三叔,难道你要向老爷子一样,变成一个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欧吉桑吗?”
“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欧吉桑”……这顶帽子,真大。
“行了行了,今天当我没来过。我这就回所里去。”惹不起,他还躲不起?
“不行!”容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容所长,“三叔,你不能走。我哥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呢,那可是你亲亲的侄儿啊!”
容安撒泼打滚的结果,就是徐子荞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正是容三叔刻意装出来的严肃脸。
“徐子荞小姐是吧?”容所长抽出白大褂胸口口袋里的钢笔,在一叠白纸上唰唰地写了一会儿才再次抬头看向她,“小姐?”
徐子荞懵懂地歪了歪脑袋,刚刚睡醒,记上镇定剂的残余影响,她一时还没有搞清楚今夕是何夕,这里又是哪里。
“你是昨天晚上收治的车祸病人的家属是吗?”容安说他嫂子多么多么聪明美丽,怎么这姑娘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家属?”徐子荞迟疑地重复了一句,茫然的眼神写满了“我还没清醒”。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