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锦艰难的让原本在自己喘息之间缓速下来的玄气又恢复了比较快的速度在自己的经脉之中游走,疼痛铺天满地的朝着她过来了,就好像是一只会吞噬人的灵兽一样,要将她整个人都拖入深渊之中。
可是现在的她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在深渊的口子上面苦苦的挣扎着,妄图想要搏得一线的生机。
浴桶旁边的轻裳此时倚靠在一旁,不声不响的,只有视线是一直在注视着南来锦的,好似是在默默的给她力量。虽然说很有可能在这种状态下的南来锦也根本就没有办法感受到,可是人不正是因为这样的举动才能够算得上是高于其他物种的存在么。
他们有感情,在周围人痛苦的时候也会痛苦,欢乐的时候也会欢乐。忧汝之所忧,悦汝之所悦。
轻裳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南来锦闭着的眸子,烛光打在上面,看见睫毛在隐隐的颤动着。随后她又将视线看向了浴桶中的雪上,殷红一片。
前面刚进来的时候,她就是被这片殷红给吓住了。在伸手触摸过之后,她才不得不相信,那确实是血。血色在雪中蔓延着,殷红的晕染着纯粹的雪,血淋淋的一片。现在浴桶中的雪已经越来越多的都被血给浸透了,而那些血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也是很明确的了。除了来自于坐在浴桶之中的南来锦,还能够是来自于哪里呢,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所以在最初发现的时候,她确实是有一点慌张了。因为南来锦在浴桶之中,而且血是透过晕染雪才显现出这般场景的,所以不清楚她究竟是流出了多少的血。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量绝对是不会少的。但是,她发现其实南来锦自己好似是还不清楚这个情况的,想着她脸上的表情都已经是那么的压抑了,她便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她。
但,轻裳实在是有些感到沮丧,现在除了陪在她身边之外,自己竟然是什么都干不了。看着浴桶中白色的雪已经越来越少了,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用手帕将南来锦额间即将滴下的冷汗给擦去。
这个时候,浴桶中的人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就那样炯炯的看着面前的轻裳。虽然说眼神看起来是直视着她的,但是她却能够从里面看出无神的感觉,好似其实是根本没有焦点的,仅仅只是就这样睁开一样,没有任何的视线感觉,更加不用说是视线压迫了。
睁开了眼睛的女子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轻裳,不要告诉阿墨好么。”
听起来像是一句商量的话,但是话中的语气却不是这样一回事。原来当初那个软软绵绵的,除了偶尔嚣张一点,其他时候都需要别人照顾的娇小姐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在独自一人面对魔修的时候,还是在擂台赛之后。
轻裳伸出了自己的手,摸了一下南来锦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