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是白无忧的至暗时刻,“惨绝人寰”的一幕上演,猪刚鬣的大嘴在白无忧的脸上、脖子上乱啃着,口水流满了衣襟,让他几乎窒息。
而在外边,叶青峰等人也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一个个捂着额头,只盼时间再走得快一点。
白无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猪刚鬣的怀抱,强忍着恶心抹去脸上和脖子上的口水,娇声笑道:“相公别动,妾身来为你宽衣。”
声音实在好听,细腻清澈,宛转悠扬,宛如潺潺流水滑过宝石,把猪刚鬣内心的波涛顿时激荡了起来。
他吞了吞口水,看着白无忧俏白的脸,喃喃道:“好,好,娘子为我宽衣。”
白无忧轻轻笑着,在猪刚鬣胸口拍了一下表示羞赧,然后慢慢为他脱着衣裳。
猪刚鬣张开双臂配合着,此刻也不心急了,享受着白他娘子的服务。
白无忧当然动作很慢,时而还要捏一下猪刚鬣,让其放声大笑,一脸满足。
时间一刻一刻在过,新郎袍子脱了下来,里边竟然是身无寸缕,露出的是猪刚鬣一身颤抖的肥肉和高高鼓起的肚子,胸口、肚子下沿都长着黑毛,看起来狰狞又恶心。
白无忧眼睛翻白,差点没晕过去,低着头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低声道:“相公,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另外七个姐妹都挺好看的,为什么你却偏偏选上了我呢?”
猪刚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笑道:“娘子这话说得不对,另外几个人丑的丑、矮的矮,要么骨瘦如柴,要么胖的穿不进衣,怎么及得上我娘子半分美貌。”
白无忧退后几步,脸色冷了下来,道:“原来你喜欢我的只是这一副皮囊,猪刚鬣,是我看错你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猪刚鬣顿时瞪大了眼,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娘子别误会,娘子即使生得再丑我也喜欢。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性子内敛温婉,懂礼数,待人也好,比我老猪强多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好啊猪刚鬣,看来你是眼睛也有问题。”
白无忧冷笑道:“我高翠兰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也算是秀外慧中了,你竟然说我丑?”
“没有没有,娘子,别误会啊,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啊!”
猪刚鬣急得直跺脚,满头大汗想要过去抱白无忧,又被白无忧喝止。
门外的雪千寻脸色疑惑,转头问道:“奇怪,大笨熊的这些话好熟悉啊,又不讲道理又觉得熟悉。”
凌霜月和慕子白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而叶青峰则是捂着额头,低声道:“千寻师妹你忘了,这些话都是你平时对老白说的啊。”
“胡说,我哪有这么不讲道理!”
雪千寻下意识反驳,但很快脸就红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中五味杂陈,听到屋子里猪刚鬣急躁又委屈的声音,她忽然发现平时大笨熊也是这样的。
我有时候是不是太任性了?
如果我是大笨熊,我受到了我自己吗?
雪千寻心头想着,然后鼻头有些发酸,她很清楚她自己受不了,谁受得了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嘛。
一时间她思虑万千,而就在此时,凌霜月忽然道:“酉时三刻到了。”
众人身影一震,连忙朝屋内看去,屋中的白无忧忽然道:“你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是真的因为喜欢我所以娶我?”
猪刚鬣连忙道:“千真万确啊,老猪我可以发誓。”
白无忧双眼微眯,双手不禁背在了背后,拳头已经握紧了。
她脸上依旧没有变化,不着痕迹地说道:“那你告诉我,真正的天火令到底在哪里?”
此话一出,似乎整片天地都安静了,屋内屋外全部肃杀一片,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了。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幽冥地府,花解语急道:“酉时三刻已到!快听!立刻!”
谛听已经闭上了眼,两个耳朵轻轻颤抖了起来。
在新房之中,猪刚鬣愣了好久,才瞪眼道:“娘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是那群年轻人逼你的吗?”
白无忧此刻已经全神戒备了,因为他完全猜不透眼前这个猪刚鬣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见过这么多人,他能看清楚很多人的性格,但这个猪刚鬣却太高深莫测了。笨得浑然天成,却又片叶不沾身。
不过在之前,他们已经对现在的对方进行了模拟,白无忧不至于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无奈一笑,道:“是啊,他们想知道,却又想不到办法,就只好拜托我问你了。你想想,真正的天火令是在哪里?是在卵二姐那里吗?”
猪刚鬣憨笑着挠了挠头,咧嘴道:“娘子,咱们不提这个,天火令的下落我的确知道,但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你总不好让你的相公出尔反尔吧?”
白无忧忽然脸色一变,又退后几步,咬牙道:“好,你可以不告诉我,那我却有问题要问你,那个人是男是女?如果是女人,你和她......”
猪刚鬣下意识缩了缩头,连忙干笑道:“我...那个...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哎呀娘子你不要误会,老猪我老老实实的没这么花。”
幽冥地府之中,谛听睁开了双眼,喘着粗气道:“太不容易了,这个猪刚鬣意识虽然没有刻意去防备,但他的法力太高强,我差点就没听到。现在没机会了,他已经封闭了那一段记忆,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花解语道:“那到底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