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宋司年而来。
思及此,姬慎景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吃醋。
宫人通报时,姬慎景亲自上前相迎,新帝肃重的脸笑出一抹如四月暖阳般的温和,扶住了倪裳的腰。
他趁机丈量了一下,即便是穿着冬装,倪裳的腰还是太细了,他很担心看了一眼,这怀疑她腹中能不能揣下他的孩子。
倪裳无视了他的咸猪手,她太了解这人,以至于看穿他的一切动作。
“你、你感觉如何?它有没有闹你?”姬慎景其实很想问问,他的崽怎么样了,但以防倪裳以为,他只关心孩子,故此男人堪堪止了话。
倪裳嗔了他一眼,“说吧,设计引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姬慎景:“……”
他做的这样明显么?
倪裳被男人扶到了软塌上坐着,她留意了一下姬慎景,内室烧了地龙,新帝身上只着帝王常服,她看见了脖颈上一处红痕,类似于鞭痕。
倪裳没问出口,她就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若是他的疯魔之症真的那般容易就好,一灯大师又怎会守了了他十多年。
倪裳没揭穿男人,她也想他了,贪恋他的气息与温度,有孕的女子对自己的夫君更是依赖,她主动靠在姬慎景怀里,说:“宋司年是可用之人,你虽已登基,但朝中顽固势力根深蒂固,不如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我与他虽有过婚约,但从未心悦过他,你大可不必赶尽杀绝。再者,宋家没人了,对权衡朝中局势没有好处。”
倪裳的话,姬慎景皆懂。
她之所以说出来,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姬慎景点头,他抱的更紧了,想得寸进尺。
没法子,她就在自己身边,内室的温热引出阵阵楚楚女儿香,他贪恋的紧。
感觉到异样,倪裳推他,“孩子不顾了?”
姬慎景也没真想做什么,孩子差点因他夭折腹中,他已经惭愧不已了。
帝王嗓音暗哑,抓着了许久不见的五指姑娘,附耳道:“裳儿,你就行行好吧。”
倪裳:“……”
外面落雪纷飞,御书房一室.春.色。
***
姬慎景的事终是没能瞒得过倪裳。
小和尚和红缨等人早就“弃暗投明”,“投奔”了倪裳。
“眼下看来,师叔还算正常,但体内蛊虫未解,前几日月圆之夜又疯了,他把自己关在密室,自己惩戒自己,第二天出来时,浑身是血……”
没心没肺如小和尚也说不下去,难得良心发现,哽咽了一下,这才继续说,“师叔每至月圆之夜,身子如万蚁啃食,一般人早就受不住了,如今的月圆更是难熬,以免伤着皇后娘娘,他提前一天晚上就把自己关入密室,不准任何开启。”
倪裳:“……”
说不心疼姬慎景是假的。
她骨子里随了庄墨韩,自己的男人,她当然要护着。
“那位大凉族公主呢?”倪裳又问。
小和尚说了实话,“被关押着呢,若非为了解药,师叔早就杀了她了,师叔心怀天下,不是那种复仇之人,若非被蛊虫影响,师叔绝不会做出那些事。”
倪裳信的,她知道小和尚的本事,给他交代了一个任务,“戒诚,为了你的小师妹有个正常的父皇,本宫有件事交给你去办,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得逼着大凉族后裔交出解药,哪怕是能缓解皇上痛苦的法子也成。”
小师妹?
小和尚盯着倪裳的肚子,反应过来后,顿觉得肩头压力甚大,他就要当师兄了么?
他就喜欢软绵绵的小姑娘!
主子和皇后的容貌皆是一等一的好,小师妹必定国色天香啊!
他简直迫不及待见到孩子出生。
“娘娘放心,师叔已不管那人生死,但凡我能使出的法子,一定都使出来!”
***
姬慎景登基后,姬诞已经不止一次恳请去西北种地。
他虽然被贬为了庶民,但也是废太子,身份着实尴尬,京城的人心机甚重,姬诞觉得自己还是远离一些比较好。
他拖家带口,后院女子足足百人,若是不发家致富,恐怕难以维持开销。
更重要的是,姬诞想将其母亲接出宫去。
拖了宋家的关系,姬诞终于见到了新帝,如今二人身份悬殊颇大,他再也没了当初的盛气凌人。
“皇上,草民的母亲已失了智,关在冷宫迟早丧命,肯定皇上让草民将母亲领出宫吧,草民愿离开京城,此生再不归来。”姬诞直至如今才知道,比起当皇帝,他可能更适合种地。前阵子在院子里种的冬萝卜,如今都长的白白胖胖的,扒出来炖老鸭,那滋味可神了。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费脑子不说,还需得时时刻刻防备虎狼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