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慎景,你清醒一点!你我眼下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倪裳知道瞒不过避子汤药的事,索性与他摊牌。
两人的对峙一触即发,康嬷嬷和拾叶吓到了。
尤其是拾叶,姬慎景在她心目中一直是神仙般的人物,但此刻见他暴戾,哪里是神仙,若说罗刹也不为过。
“都出去!无我允许,不准进来!”姬慎景低喝。
手中瓷碗被他掷地,汤药洒了一地。
拾叶和康嬷嬷愣了愣,反应了过来才离开了屋子。
屋内,倪裳被捏的生疼,美眸陷入阴霾,“姬慎景!你放开!你弄伤我了!”
姬慎景心中窝火,倪裳服用避子汤药,就是不想要他的孩子,这无疑激怒了正在狂放边缘徘徊的男人。
倪裳被抛在了榻上,衣裙被掀开,姬慎景将她摁着,一字一句质问,“你不想给我生孩子,那你要给谁生?!”
撕裂的痛袭来,倪裳鲜少会哭,她自幼寄人篱下,太清楚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此刻,她哭了。
痛是一回事。
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与未知。
幔帐垂落,床柱上的银勾摇摇欲坠,不知过了多久,姬慎景低低哼了一声,覆在她颈侧,片刻才哑声说,“裳儿,不要惹我生气了,好么?”
倪裳未答话,无力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男人抬眼看她,细细吻去她眼角的泪痕,“裳儿,你是心悦我的,是么?除却我之外,这天底下无人能配得上你。”
倪裳愣愣的看着男人,她反复告诉自己,他只是暂时病了,方才强势并非有意为之。
“好。”倪裳哑声应下。
她如此乖巧,姬慎景浓眉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抱了一会才带她去沐浴,重新回到榻上时,姬慎景给倪裳擦药,这期间她仍旧毫无反抗,乖的像个牵线布偶。
男人心中不安,可强势如他,便是喜欢倪裳这般乖巧。
***
转瞬半月之后,离着大婚之日又近了一些。
这期间,姬慎景每隔两日就会来倪裳闺院,无论他想做什么,倪裳非但不反抗,反而异常配合。
这一日,寒冬冷风呼啸,内室却是一片春意黯然,姬慎景抱着粉面桃腮,气喘微微的美人,减缓了动作,喑哑的声音问,“裳儿,你心悦我么?”
他喜欢将她抱在怀里.作.弄,倪裳双眼朦胧,宛若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无力搭在男人肩头,乖巧的告诉他,“心悦你……我心悦你。”
男人眸色一怔,但旋即又转为欢喜,下一刻又沉沦在无尽欢愉中,不再计较倪裳话中真假。
男人冲上.顶.峰.时,倪裳贴着他的耳,说:“大婚那日,我要让爹爹和娘亲,还有所有人的亲自见证,你打算几时放了我爹出宫?”
姬慎景脑中无数烟花绽放,这个时候的男人没甚心机,便是倪裳要他的命,他也给了。
但不到一个呼吸,姬慎景就察觉到了倪裳的意图,不过无妨,他宠爱的姑娘,可以嚣张放肆。
姬慎景的.脸.埋.入.令他.痴.迷..疯.狂.的..娇..软,含糊应下,“......好,都答应你。”
***
大婚前几日,庄墨韩终于回到了庆王府。
他虽未受刑,但一身狼狈,回府的第一桩事就是焚香沐浴,无论到了怎样的境地,他的仪表始终摆在很重要的位置。
庄墨韩没有续髯,整个人捯饬干净之后,俊美之中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苍凉。
“裳儿!爹对不住你!那混蛋可对你做过什么了?!”庄墨韩问。
此刻,见女儿细嫩的面颊白里透着粉润,神情娇态,倒是不曾清瘦,反而比此前愈加娇.艳.欲.滴了。
倪裳岔开了话题,“爹,眼下事态紧急,不是拘小节的时候。”
庄墨韩:“……”
他顿时无话可说,他庄墨韩的女儿必然不是那种小女子,即便委身于姬慎景又如何?那也是女儿占了姬慎景便宜,将来若是姬慎景负了她,他便给女儿寻来全天下的俊美男子,任她挑选。
他庄墨韩的女儿,本就是该做大事的人。
想通这一点,庄墨韩的心情好多了,生怕女儿多想,他宽慰道:“裳儿,人生还长,姬姬慎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你不吃亏的。”
倪裳:“……”
说得好像,她占了便宜似的!
庆王府的人皆被姬慎景换了一遍,到处都是细作,倪裳的机会不多,趁着身边无人,道:“爹,你在京中还有人马么?”
庄墨韩一脸沮丧,“裳儿,爹对不住你,此前并未考虑这样多,府军皆被姬慎景控制了。”
这在倪裳的意料之中,她又问:“那城外呢?姬慎景既已掌控大局,他为何还不登基?爹可知道他在等什么?”
庄墨韩垂眸沉思,经倪裳提及,他忽然想起一事来,即便是他也面色煞白,“他恐怕是想办活祭。”
倪裳秀眉一蹙,“爹说什么?”
庄墨韩越想越是笃定,“活祭!用活人祭祀他的祖先,这个习俗在大凉族流传已久,姬慎景已经绑了皇后,只怕是用皇后祭祀凉妃,没猜错的话,日子大约就在开春,是你与姬慎景成婚之时。”
倪裳不反对姬慎景杀皇后,她压根不在意恶毒皇后的生死,她唯一担心的是姬慎景再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