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 你不帮我那样, 是不是嫌弃我了?”姬慎景知道自己不正常,他一直以为凭借他的能力, 完全可以压制,但这两次病发,却是让他意识到,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又急切的想当一个正常的男子,和喜欢的姑娘携手共度一生。
他不愿意再当一个和尚了。
“裳儿, 我真想把你关起来。”男人又说,嗓音喑哑。
倪裳, “……”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倪芊芊所说的话, “姬慎景会将你囚.禁,让你做他的笼中雀。”
倪裳推了推他的脑袋, 她若是嫌弃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一想到姬慎景可能会杀那样多的人,还会将她关起来, 倪裳本能的身子一抖,“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她遇强则强,这回是碰上大麻烦了,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
她想要的未来,是在意的人都好好活着,她的男人是心怀天下的良人,他只是暂时病了而已。
姬慎景眉心一蹙,园中寒气逼人,他抱的更紧了些,给倪裳取暖,纠正了她的说辞,“裳儿,是我会对你负责。”
倪裳知道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已不再是稚嫩的闺中少女。
倪裳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捧着姬慎景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感觉到男人神情微妙的变化,她有些得意。
但很快言归正传,“方才是为何失控?”
姬慎景一怔,并未作答。
倪裳追问,“我不准你逃避,我知你在冀侯府上那次,是因着看见了冀侯头颅,这次是不是因着歌舞姬?你惧血,是么?”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展露出来,尤其是像姬慎景这样的人,他自幼的经历,是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能活到今日,已经算是赚了。
故此,他本无欲无求。
直至遇见了倪裳。
姬慎景哑声说:“裳儿,你都知道了,那你后悔婚事么?
她已答应来年开春就嫁他,岂会后悔?
倪裳逗他,“是悔了,那我能悔婚么?”
“我不准!”姬慎景突然低喝,情绪稍有波动。
倪裳以前讨厌他的霸道,眼下倒是挺受用,他若是退缩了,她反而会生气,“姬慎景,以后每晚去庆王府找我。”
防着旁人来害他太过被动,不如一点点的克服弱点。
这是倪裳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年轻的男子脑子里难免想入非非,眸色微闪,“好。”
两人离开后,七公主才察觉自己蹲在花圃中,身子早就僵硬了。
她今晚算是长见识了,难怪大皇兄那样的圣僧也逃不了倪裳的手掌心,她真真是彪悍孟浪,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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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倪芊芊在私底下见了面。
“你不是说,姬慎景今晚一定会露出马脚么?可结果呢,孤怎么见他还好端端的恳请父皇提前了婚事!”
倪芊芊的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她若是再不毁了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她迟早要离开这具身子,这几日原主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清晰,体内的另一个倪芊芊时不时还能冒出来。
故此,倪芊芊比谁都着急,“都是倪裳!若非她突然将姬慎景带出去,今晚一定能得逞!”
太子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觉得倪芊芊根本不靠谱呢。
他可不是以貌取人,相比之下,人家倪裳就机智多了。
倪芊芊道:“太子殿下,我也要提前婚事,尽快完婚,届时我还有大招。”
太子的心情骤然暗淡,他试女无数,从未违背过自己的喜好,可他又眼馋倪芊芊所谓的对付姬慎景的“大招”,只能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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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结束后,庄墨韩装作没有看见姬慎景和倪裳唇色艳红,外面寒气逼人,他拿了件银狐裘大氅给倪裳披上,“时辰不早,裳儿快上马车吧。”
庆王府与都督府并不同路,庄墨韩催促倪裳跟自己回家,对姬慎景几乎横眉冷对。
庄墨韩不停暗示自己:姬慎景是个美男子,女儿不吃亏!
夜色苍茫,宫门外的马车陆陆续续启程,姬慎景穿的极少,即便是严冬,也只是薄薄的锦袍,墨发又长了不少,额前几缕发丝垂落,恰好落在了浓眉上,他长身玉立的样子有些孤寂,正专注的看着倪裳,对庄墨韩的眼神威胁视而不见。
倪裳心疼他,上马车之前,打了一个哑谜,“从今晚开始。”
男人忧郁的眼仿佛一下子就亮了,“庆王爷,裳儿,我先回了。”
庄墨韩以为姬慎景还想继续纠缠,谁知他如此果断离开,如此一来,庄墨韩就难免多疑,“裳儿,今晚开始什么?”
倪裳莞尔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没什么。”
庄墨韩:“……”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到底该不该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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