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韩定住, 脸上那股风流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爱她,不管她是生,还是死。
是嫁了人,还是待字闺中。
方才,他只是好奇使然,所以才想抓住那位姑娘问个清楚。
见宋老夫人这般误会,庄墨韩未作解释,“老夫人教训的是。”
“你!”宋老夫人一瞧见面前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宋夫人也赶了过来,立即劝和。
要知道,庆王可是他们宋家的护身符,她甚至庆幸小姑子当初死了,如此一来,庆王就被背负一辈子的愧疚,必然一直护着宋家。
“母亲,这都开席了,您怎的还离开了?王爷也入席吧,您可是咱们府上的贵客。”宋夫人笑着说。
“啪嗒!”枝干被人踩断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竹林出传来,庄墨韩耳力过人,他眯了眯眼,倒也没揭穿躲在竹林里的小姑娘。
躲他作甚?
他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突然想起了很多年了,那个人
一瞧见他也是拔腿就跑,等到他大战归来,心上人已是他□□,怎叫他不愤怒?!
于是,他处心积虑,寻了机会,将她捉到自己身边……
庄墨韩从久远的回忆里醒过神来,他不想继续去想,也不敢想。
宋老夫人担心庄墨韩又去寻倪裳
的麻烦,道:“王爷,你去入席吧!”
庄墨韩苦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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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的细腰被人捏着,又痛又紧。
眼看着就要入夏,隔薄薄的衣料,她的后背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圣僧的结识胸膛。
方才她试图挣脱,不小心踩断了枯枝,此刻被姬慎景抱的更紧……不,确切的说,是勒的更紧。
待不远处的脚步声走远,倪裳再也忍不住,她当然知道,姬慎景方才“救”了她,但她已经不止一次被他这样紧抱,即便她如今看破世事,也接受不了与一个和尚“密切接触”。
“大殿下,您可以放开了。”她忍着脾气。
姬慎景体内的蛊毒是胎里带出来的,根本无药可解,他至今还没能搞清,为何一靠近倪裳就能缓解,今日就是月圆之夜,其实……他很需要她。
不想放开。
此刻的圣僧只恨自己脸皮不够厚,手段不够狠辣,秉性也不够卑劣。
他放开了倪裳,指腹在她腰上的丝绦上滑过,柔软丝滑……
倪裳没回头,提着裙摆就往前走。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她怎么都没想到庆王会突然尾随自己,至于姬慎景,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随时随地可能会突然出现,倪裳发现,她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
正走着,不远处又传来声响。
“表哥!表哥你等等我!”
“表哥,我有话对你说!”
“表哥,你不准不理我,是不是又是因为倪裳那个贱人!”
突然被叫到名字,倪裳步子猛然一顿,随即,身后一道声音低低的传来,“别乱动,外面又有来人了。”
他的大掌覆在了她的侧腰上,捏着她,仿佛是在提防她会突然逃跑似的。
倪裳,“……”
她当然不会乱动,但姬慎景也没必要又抱她!
他二人站在竹林,能看见不远处走来两人,是宋司年与穿着男装的七公主。
宋司年拧眉,“公主,注意你的言辞!”
七公主被宋司年冷脸,心中更是愤恨,一心以为,一定是因为倪裳的缘故,宋司年才总不搭理她。
“贱人!贱人!她就是贱人!她还是狐狸精转世呢!”七公主最是讨厌倪裳那张脸。
全京城都寻不出比倪裳还要好看的女子,七公主更是气愤。
“你够了!”宋司年一惯温文儒雅,眼下已经忍无可忍,他年幼时就认识倪裳,比谁都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懂她的不易与惶恐。
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他从小寄人篱下,他未必有倪裳做得好。
倪裳的确生的好看,可她从未招惹过任何人。
宋司年听着七公主口口声声污蔑倪裳,好脾气消失殆尽,“公主,倪裳在我这里是最好的姑娘!”他指着自己的胸口。
又说,“若非我眼下无能护她,又若非我是宋家嫡长子,我根本不会同意退婚!我会同姑母说清楚,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意,你若再出口辱骂倪裳,休怪我翻脸!”
宋司年就没对谁说过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