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说出,毫无差错。
也许是失意,也许是寥落,也许,是哪一日,他曲蘅君撞了邪。
他竟开口问:“既然你知道本王,那么便替本王算一算,本王姻缘。”
那少年笑得愈发温雅。
后来,后来再记不清是怎样的三月春华,呢喃燕子低飞梁上绕。
记不清是怎样桃花灼灼,春风十里佳人笑。
只记得那个少年一字一句,微微蹙了眉头的忧愁模样。
“王爷这番姻缘,是个错字。”
“其中错综复杂实在难解,只是,一场还了上一世怨报的……”
“桃花劫。”
说到这,曲蘅君微微顿了一下,苍白的面上露出一分笑意:“而今八年之后再看,你师兄的确是算无遗策,料得清醒。”
谢紫低眉,忽而笑了:“王爷这般人,生来便是尊贵至极,叱咤风云的人物,又会有何不如意?”曲蘅君冷笑:“生来尊贵至极又有何用?就是如皇兄一般登临九五之尊之位,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夜已深,月寒千里,陡峭寒意。
陡然从那三月阳春的梦里回神,已是物是人非模样。
无论是南衡,
还是谢紫。
“今日似乎与谢将军相谈甚欢,如此便不多叨扰了。”曲蘅君面上浮现出近乎冷漠的笑。
谢紫轻笑,眉眼间浓丽绮艳如江南烟雨杏花绵绵春雨:“那南衡王贵安,在下告辞。”
谢紫在回军营的路上,却想起了曲蘅君说的那桩陈年旧事。
闻青,你可知那一刻我是多么庆幸,庆幸你我是两自相思两相悦。
不是一场要人心血相思耗尽的桃花劫。
作者有话要说:
☆、寒絮飞
且说自那日之后,孟寒絮倒是忙了起来。
不谈那主帅谢紫敷衍了事,他这个监军倒是忙得很。
整顿军马,预备粮草,提防敌袭。
转眼京中已过了盛春,初夏正是女子穿戴轻罗的好时候,绾青丝,贴花钿,簪步摇,配琳琅。
京中一眼,望不见,三十里繁华。
湖水层层快腻出的烟火红尘,歌舞升平里丝竹管乐奏一场醉生梦死。
可边塞,已声声催裂,风刀霜剑里,看不见丝毫夏的影子。
谢紫叹了口气,这是第几回孟寒絮在自己面前晃了?
“孟监军,你坐下歇歇吧,本将军看着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