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衣服为少年自己解下,虽然身量未足,但十六岁正是最美好的时节。
枝头鲜润多汁的桃已粉,兀自未熟。
何况这个人是苏慕华!
深红的锦被上少年赤|裸着一双白生生的腿,修长的颈项扬起将比桃还要鲜润多汁的唇送至他面前。
衣襟已经退至腰际,星眸那么专注,那么多情。
这醉人的酒就算是掺了砒霜,陆酒冷又怎舍得不饮?
他默默注视着那双眼睛,猛然将少年按在身下,两只手用力抚上少年结实的腿。
少年脸上烧如红云,在他手下深深地喘息,隐隐带着哭音,含糊不清地唤着,“陆大哥...”
陆酒冷如攀枝采撷的登徒子,明知不可,不该,但汹涌的快感已如潮水。
他的气息已乱,抬起身退开一些,下身的火热隔着衣在少年的腿间眷眷磨蹭着,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腰带。
客栈房中支着窗,帘子并未垂下,半轮下弦月挂在窗边。晚风中吹来谁家的笛声,一丝一缕透窗而入。
这曲子却熟悉得很,不知在何处听过。
陆酒冷突然很想见见吹笛子的人,这种渴望甚至盖过了他体内叫嚣的火热。
“陆大哥,别走...”苏慕华自榻上抬起身,想挽住他。
衣袖自他的指尖拂过,陆酒冷已经离开床榻,“小苏,我去去就来。”他压低声音带了几分调笑,“别急,等陆大哥回来再...”
再什么他并未说下去,也并未去看苏慕华脸上的神情,是以他也并未看见苏慕华脸上那一瞬失了血般的苍白。
陆酒冷自然不会去走什么门户,他运起轻功越窗而出,轻飘飘地落在街心。
吹笛的人站在街角,手中握了管竹笛,青衣竹笠,一缕微苍的发垂落帽檐。
陆酒冷落于他身前数步之遥,抱拳道,“前辈笛音我似在哪里听过,我们是否是旧识?”
那人笛音停止,看着他不言不语。
陆酒冷静候了他片刻,觉得此人古怪至极,不知是人是鬼。
他正自不耐,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苏慕华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便踏出门来。
陆酒冷见他衣衫单薄,心生温柔,揽了他的肩道,“小苏,让你在屋内等,你怎么跑出来了。”
苏慕华摇摇头,握了他的手道,“陆大哥,我们回去吧。”
陆酒冷道,“我与这位前辈一见如故,不知前辈可愿与我们去喝上一杯。”
青衣男子踏前了几步,目光牢牢地落在苏慕华身上。
苏慕华脸上露出惊惧之色,退后一步道,“你别过来。”
竹笛带风在青衣人手中一转一抹。
苏慕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声,冷月清寒,月下那张俏颜已经失却了颜色。
笛身携风雷之势,自斜刺里穿出,如一把无情剑,突然刺向苏慕华胸口里去。便在这一瞬间,陆酒冷手中绝别离如灵蛇一般倏忽而出。鞭梢衔上仿若洒满泪痕的湘妃竹笛,真气灌满,扑地一声,那管湘妃竹笛在青衣人手中碎为齑粉。
碎末为风吹起,若一场雪纷扬。
陆酒冷只手握了绝别离,袍袖一展,怀抱了昏迷的苏慕华,长身立于青衣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