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们?”
“你就任由我和别人过日子!你好狠的心哪!”
“岳林,同心树下你说这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永远不会丢下我!桃花树下你说这辈子和我相守到老,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你怎能忘了?怎能忘了?”
“”
激动之下,她语无伦次诉说着心里的委屈,双手使劲捶打着男子的胸口,说出的话透着悲愤,行为举止之间又是数不尽的委屈和哀怨。
闻者,无不动容。
听者,无不伤心落泪。
黑帽男子任由肖艳红捶打着他的胸膛,眼神从迷茫慢慢变得疑惑,最后双手抱着头,剧烈的疼痛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一种说不出来的伤心绝望感席卷着他。
肖艳红刚刚的话钻入他的脑子,就像是放电影般,转变成一帧帧美好动人的画面。
画面里,只有他和肖艳红。
同心树下,他坐在画架前安安静静画画,一个温婉甜美的女子俏生生地走近他,就像是春天的嫩芽般,在他心里悄悄发芽,深深扎根,再然后,开出娇艳灿烂的花朵。
从此以后,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
桃花树下,他轻拥着女子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藏着浓浓的深情,在那一刻,他再次许下诺言,艳红,一生一世一双人!
轰然一声,他的脑子里似乎被炸开了般,所有的记忆浮上心头。
他望着怀里哭成泪水般的女人,张了张嘴,爆发出压抑到极点的哽咽声,“艳红艳红,我想起来了,你是艳红我们说好的,要一生一世不分离!”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艳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和孩子们受苦了!”
“我我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都是我的错!”
“”
他紧紧抱着肖艳红,堂堂七尺男人哭红了眼,红肿着眼眶,因为激动,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惊喜,额角突突跳动着,心脏血液加速,整个人陷入癫狂的喜悦里。
“艳红,晚晴在这里,景天呢?”
肖艳红紧贴着苏岳林的胸膛,哽咽着,“岳林,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在外面有人了才不认我们!”
“岳林,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晚晴嫁给昊天,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五岁,可爱又懂事,他们的日子也越过越好!景天不是自闭症,他有画画天赋,现在去外地学习了!等他放假回来,才能见到他!”
“”
两个快年过半百的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许久才勉强恢复平静。
苏晚晴任由楚昊天轻轻拥抱着她,感受着他温暖炙热的温度,看着久别重逢的父母,心里涌现出强烈的幸福感。
不知过了多久,苏岳林在肖艳红的搀扶下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苏晚晴和楚昊天跟前,眸光灼灼看着他们,一字一顿,“晚晴,这些年,辛苦你了!”
“本来爸该负责的事,居然让你来承担,都说我的错,是我的错!”
“”
苏晚晴看着表情激动万分的苏岳林,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爸,我是你们的女儿,在你们遇到困难之时,我应该挺身而出!只不过我幡然醒悟有点晚,还是让妈吃了不少苦!”
其实是原主打不开心结,嫁给楚昊天之后,一直和肖艳红赌气,从未去绥县见肖艳红。
对此,肖艳红心里怕是难受的紧吧!
苏岳林看着懂事又听话的苏晚晴,心里感到非常欣慰,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推开肖艳红,语气里透着一丝沉重,更有一丝释然,“艳红,看到你和孩子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如今的我还是戴罪之人,应该主动投案,等早日出狱再陪在你身边!”
不管怎样,他身上还扛着私通外敌的罪名。
不管他是否冤枉,只要身上的罪名一日未曾洗脱,他就是戴罪之身。
若是与苏晚晴相认,迟早都会连累她。
一想到这里,他的态度越发坚决。
不等众人开口说话,他极力压制住心底的酸楚,挺直背脊快步走向马路对面,微微耸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等他们反应过来,苏岳林已经走到对面马路。
肖艳红猛然反应过来,快速跑过去,一把抱住苏岳林的背,爆发出绝望地呼喊声,“岳林,你要是再离开我们,就让我让我陪你一起去吃牢饭吧!”
“你那什么私通外敌,是我给你送的信!是我!我们是同伙,要抓,就连我一起也抓了吧!”
“”
悲呦痛苦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苏岳林被肖艳红从背后禁锢着,挪不动步子,耳边听到肖艳红突如其来的哭喊声,心底微微一震,而后,转过身,双手如钳子般攥紧肖艳红的肩膀,猩红着眼逼视着她。
因为激动,更多的是担心和无奈,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艳红,你怎能这么说?我我投案自首,就是为了让你们母子能安安心心过日子!你怎能犯傻胡乱说自己是送信之人。你要是吃了牢饭,让我,让晚晴,让景天,如何安心?”
一连串的问题直逼而来,肖艳红脑袋懵了。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双腿无力瘫软在苏岳林胸膛里,抬眸,泪水涟涟地看着温润如玉般的他,抬手,颤巍巍地举起手,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的脸颊,嘴里发出祈求的声音。
“岳林,岳林,我就想陪着你!陪着你,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