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陨落,众神多多少少都知道,只是鲜少有神开口谈论。
共工走的悄无声息,好似一片落入水中的树叶,激不起半点风浪。
漫归送走共工,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无人知道她那声叹息,为了谁,又为了什么。
共工陨落之后,她彻底恢复正常,只是绝口不提从前的事,好似记得从前的事,又不太记得。
每日窝在房里的时间最长,偶尔会跟着伏羲学一学画画。
和伏羲不同,她画的,是眼前看得到的东西,大到远处的云雾山川,小到院子里的石斛珠花。
大帝得知她彻底恢复,去看过几次。
“漫归可愿再回地府?”
阁楼已经翻修了好几次,他想让她再住进去,听到他的话,手中的画笔掉落。
漫归扭头看着来人,比从前更加清冷,“我给地府添了许多麻烦。”
她记得所有的事,只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不见了,纵然再次苏醒,她对这个世界依旧毫无留恋。
大帝闻言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那次的事到底谁对谁错,无法定论,无论是第一人类,还是他们,都有错。
漫归没有回五殿的打算,大帝来了两次都无终而返。
伏羲许是心中愧疚,在后山上给其他十一个第一人类修建墓碑。
除了画画,漫归去后山的次数最多。
“当真不愿回去?”
静息来时,她靠在墓碑前喝酒,酒量似乎比从前差了许久,一瓶便已醉倒。
漫归没有回答,答案已显而易见。
“你什么都不要了,对不对?大帝,五殿,包括我,你都不要了。”
他缓缓蹲下,伸手覆上她的脸,眼底藏着疯狂,无人瞧见,“是在怪我当初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