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个孙儿,对他有小辈该有的敬重,但不代表,他们惧怕于他,一旦他们翻起脸来,即便是这离家家主,离萧山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如今,他们早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儿了。
他们执意维护,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一天,离萧山憋了一肚子火,但最后,也没能去找离恨天的麻烦……
倒是另外的那两个人,看着离恨天笑红的脸颊,各有所思……
钦墨没有优势,他只能抢先一步,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他们面前,也是尽量表现的自然,和往常无异,但那两个家伙是何等精明,他们早都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钦墨违背了约定。
那他们,还有必要遵守吗?
……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入冬以来,已经下了两场。
犹记得去年冬天,在雪中与离落对望的情景,那时的温馨与幸福,离恨天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那纷飞雪花之后的人,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一幕……
离恨天关了窗子,将外面银白的世界隔绝,他不留恋,也不准备去回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他,是畏寒的。
与其看着那虚幻的景色,不如在火盆边坐着摇椅,喝着热茶,听钦墨不知从哪弄来的,会唱小曲儿的鸟唱歌……
离恨天才坐下,还没等掀起毯子,雪花就从被突然推开的门中飘扬落下,进到这温暖的室内,变成一滴滴小小的水珠……
落在地上。
夹杂着纷飞雪花出现的,是木涯。
木涯穿着深黄色的棉袄站在门前,领口与袖口是暖和的貂毛,衣服下摆也装饰般的缝制了一圈貂毛,棉袄过腰,刚好把腰带挡住,但却露出了系在腰上的饰物,那色泽深沉,却温润饱-满的玉佩探出个头,与玉佩装饰的穗子,若柔顺的发般,还在晃动着……
衣摆挡住了裤子,能看到木涯穿着一双官靴,可能是走的太急,靴子周围都沾上了雪,如今这暖风一吹,前面的雪立即化成了水渍……
依旧,一身傲气。
木涯用力踏了下,将脚上那股凉意驱散,他拍了拍肩头的雪,反手关上了门。
离恨天以为他只是来坐坐,却不想木涯根本没把那厚重的衣衫脱-下的意思,反而在男人的衣柜里翻了翻,找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提着衣服对着离恨天比划了两下,确定之后,就着手帮他换起衣服来了。
在房间里,离恨天只穿了一层薄棉袄,屋里有火盆,但钦墨不让他点太多,这样屋里与室外的温度相差太多,男人现在的体质不是很好,一出门怕是会生病,所以只保持在男人不冷的温度就好了。
那薄棉袄一经脱-下,离恨天立即配合的抖了一下,他问木涯要做什么,可这时候,木涯已经手脚利索的,把他拿出的那几件衣服给男人穿上了……
他就干瞪着眼,让木涯给他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