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涯恶狠狠的咳了一声,他提醒男人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
离落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端起丫鬟送上的茶,似乎对离恨天没有一点兴趣,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茶碗之中。
离恨天不知木涯在咳什么,但是他知道木涯的心情相当不好,他不太想见木涯,不过他还是看了他一眼,很短暂的一眼。
木涯眼看着男人敷衍的视线从他脸上消失,他们的目光还来不及撞上男人就逃也似的溜了,他的表现绝对是火上浇油,木涯真恨不得上去抽他几巴掌,面对文曜就笑的心花怒放的,看他就像见了妖怪一样,能躲则躲……
文曜那家伙,到底有哪里好……
不仅是文曜,在离恨天眼里,连那一点情调没有,冷的像万年冰山一样的离落都比自己强,他也没看出离落对离恨天好道哪去了,可为什么三个人之间,最不受待见的就是他呢……
木涯还真是火大,火大,火大……
木涯不等发作,和他一同前来的青年便缓慢的将视线,转向床榻上,只穿着雪白内衫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湖蓝色儒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他周身却散发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老成,他很礼貌,却隐隐透着拒人千里的感觉,从进门开始,那人就没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坐在一旁,他的眼底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他似乎没感应到屋子里怪异的气氛,他慢条斯理的扫了离恨天一圈,而后淡淡开口,“爹,你还好吧。”
那人的语气平平,他的询问也像是例行公事般,他好像并不关心离恨天的状况。
离恨天先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那人的问候,他刻意忽略掉那人话中的冷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关心他,至少不像木涯……
来了就发脾气。
不过离恨天很快发现了那人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木讷的看着自己还搓在一起的手,下一瞬他猛的转过头,像看洪水猛兽一般盯着那人……
那要凸出来了。
他这几天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才醒过来的他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这一晃离恨天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就昏过去,不过他现在连昏的时间都没有,男人顾不得满眼的电视雪花,颤颤巍巍的手指着那人,半晌吐出几个字……
“你……你是……”
他刚刚是不是喊他‘爹’?!
怎么这家伙也是他儿子?!
他到底有多少个儿子?!
离恨天突然很想问问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我说兄弟你到底留了多少种在人间啊……
怎么没事就蹦出来一个……
人家天上掉馅饼,他到处捡儿子。
现在,离恨天已经没了当初知道离落是他儿子时的喜悦和干劲,他没结婚,突然多出个儿子他很惊喜,也很珍惜,可这儿子像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往他面前掉,他哪还有激动的心情了。
这就像是中奖一样,突然间中了五百万,兴奋。
可是兑奖时候人家告诉他,这钱我们给你存起来了,五十年之内不能动用。怎么说钱也是白来的,五十年就五十年,等等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