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儒生见官府漠视他们,好像生出了忌惮之色,不闻不问,以为官府中一部分人也不满女人掌权。所以放纵他们为所欲为,倘使是鞑子,只怕给他们几颗脑袋也不敢如此,一旦是汉家建立的统治政权,他们可以无视无上权威,那股儒家无畏精神如雷雨后菌子般冒出来。
阿九脸色铁青,打心里,她不想在自己怀孕期间有过任何过激行为,也不想有流血现象出现,可这些作死的人就是不让她好过,竟然打着牝鸡司晨的口号,这无疑是打了她一个下响亮的耳光。
大玉儿心中暗笑,她不会劝说公主,也不会反对,反正她都已这样了,这个黑锅她必须背,只有背下这个黑锅,她才能在吴天的女人中取得一定的地位。以吴天的能力和智慧,想要把吴天玩弄于鼓掌,那是作死前奏。
毛东珠已把兵马集结了起来,就是新建立的锦衣卫也同样做好了战斗准备,应天府城门守备已把城门封锁了起来,许进不许出。如果懂得看势态的人,必知朝廷的忍耐已到了底线,屠刀已磨得亮镗镗的,就等这群傻鸟钻进来了。
应天府的商人也在今早罢市,不做生意,米粮店铺同样关门大吉。他们在操纵商业,以此打击朝廷威信。这些商人大多都与晋商有着极大关系,千丝万缕,当年鞑子能在中原纵横自如,有着他们一定的功劳,现在他们又暗中操纵,扰乱市场秩序,配合儒生推翻新明暴政。
今天,何铁手是不想管,她也有了吴天的孩子,不过看到外面打着牝鸡司晨的口号后,把她激怒了,竟然不顾身孕,也参与了进来。阿九见何铁手皮甲挂印,腰悬宝剑,就像一个即将出征的女将女,英姿飒飒。
“铁手,你怎能参与进去。”阿九不敢置信地看着何铁手,只见何铁手脸色铁青,低沉道:“他们在作死,难道土改不是为民么?要是不土改,百姓吃什么?还不是一样被这些官商勾结一起绅士操纵,哼,相公不在江南,不等于我们就怕了他们,我们是女人怎么了,相公乐意让我们掌政,他们有什么权利说三道四。”
毛东珠、建宁公主早已穿着盔甲站在何铁手左右,只见建宁公主道:“主母啊,这些人就是该死,反对一个杀一个,主人也不喜欢这群无德无才的儒生,在主人眼里,他们就是大明的蠹虫。今兵权在我们手中掌握着,他们就是一群疯狗胡乱撕咬,以为这般大闹一场便能逼着主母退让,凭什么要退让,我们又不是没有能力清理他们这些垃圾。”
苏荃已在布局,指令一道道地发下去,但凡一条指令,几乎都是杀气凛凛,可以预见屠刀上是血红的,金陵也将血流成河,多少家庭将被抄没充公,家家哭不如一家哭,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大玉儿、苏麻喇姑两女看着苏荃眉头也不皱一下,由此可见,苏荃也是个狠人,不为外面的人头所动。本来大玉儿和苏麻喇姑以为苏荃现在的位置是她们的,偏偏吴天又在关键时刻派了这样的女人回来执掌,这是不给她们任何希望,她们只能沦为帮凶,绝不会成为组织者和领导者。
瞧着苏荃冷静地下达命令,阿九心神一松,淡然道:“苏妹妹,这事交由你全权负责。本宫在大殿等你的好消息,唉,能不杀就不要杀。”
苏荃点了点头,道:“公主,小妹知道如何做了。”
不过何铁手却没有放过外面那些人的心思,她还掌握了锦衣卫,等苏荃杀了一大批,那些故意放开的活路就该轮到她去清理了。她知道吴天的心思,对于吴天来说,杀得越干净,对于将来发布的政令越通畅。
建宁公主在何铁手耳畔道:“全杀了,还可以为我们省了一大笔银子赎买土地,反正外面很多商人也参与了,只要寻个借口就可以清理掉。哼,他们把咱们想简单了,只要有主人在背后支持,我们才不怕他们造反,他们造反等于是给我们送银子送土地,这样弄银子实在是太‘舒’服了。”
何铁手悄悄叮嘱道:“建宁,干的时候,把事情做干净点,莫要把事情捅出去。姐姐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抄家灭族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你娘哪儿有人盯着,我这里也有人盯着,公主可是担心我们把事情扩大化。唉,公主看起来铁血,实则心软的很。不用点霹雳手段,实难压服朝中大臣的反扑。”建宁等人都以为公主不好伺候,那料公主对她们极好,就像自己的姐妹一样。所以很多事情,但凡对公主不利的,她们都会背地下干掉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有些倚老卖老的大臣莫名其妙的失踪就出自建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