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卫颖嘉不紧不慢打夯似的动作,魏安终于被他搞的抓狂,怒道,“你他娘的快点儿,老子还得回去吃元宵呢。”
卫颖嘉脸上仍是那副恬淡的神态,只是身下猛一用力,一刺到底。
魏安轻声呜咽,似甜美又似痛苦,眼睛湿润而清亮,捶床,“娘的,轻点儿。”
两人都衣冠完整,只是脱了裤子,方便办事儿。
卫颖嘉的慢调斯理,不紧不慢的,“你这处儿娇贵,伤了岂不麻烦,如何快得?再让你那狐狸大哥瞧出什么,我是无妨,你可是要吃苦头儿的。”
“那你还拉着我来!”
“黄瓜灯没做成,让你尝尝黄瓜的滋味儿解解馋呗。”卫颖嘉并不嫉妒,男人讲究实际,不管魏子尧心里想的是谁,他是跟自己在一起滚床单。再者,他爱魏子尧吗?
卫颖嘉做事条理分明,从容坚定,欢爱之中,也是如此。男人与男人欢爱和同女人欢爱是不一样的,要更加小心温柔。开始有些痛,魏子尧总是紧蹙着眉,卫颖嘉便会忍着些,待他眉头渐开,情欲一点点染上双眸,才会放开了去做。
为了最后一刻的欢愉,前面总有太多忍耐。
魏安躺在床上,待余韵散去。卫颖嘉已经提起裤子,又用帕子沾了水给魏安擦洗后,扶他起身,打理好衣物,瞅一眼更漏,拍拍魏安的腰,温声道,“现在回去也不晚。”
魏安扶了卫颖嘉的手,腰有些酸,不过身体又很快活,叹道,“跟你做实在是爽,卫颖嘉,你很不错。”
“多谢赞美。”卫颖嘉波澜不惊,“我让他们备了马车。”
魏安回府时已近初更,魏宁已在中厅相侯。
碗筷摆置齐整,骨瓷青花,精致漂亮。
“让他们开始下锅煮元宵吧。”魏宁淡淡的吩咐身畔的侍女,侍女领命而去。
魏安径自坐在兄长的对面,腰有些酸,不过脸上不露丝毫。厅中气氛低凝,魏安开口解释,“今晚没有宵禁,我出宫后去了朱雀街,灯市很热闹。”
“走了很远的路吗?”
“没,没有。”
魏宁略一抬眼睛,微微一笑,细瓷般的牙齿闪着微光,淡然道,“看你腿似乎有些软。”
魏安的脸皮早是历练过的,虽然有些窘,也不大显,嬉脸笑道,“大过年的,回来晚了,怕哥你生气,我这是吓的。”
哼哼。魏宁不知是在冷笑还是在轻笑还是在冷哼,魏安只觉身上皮肉发紧,生怕魏宁突然发作打他一顿。跟着魏宁这种文武双全的精英哥哥在成块儿,真的压力很大。
魏安兀自紧张,侍女已经捧来热腾腾的元宵。
魏宁先舀了两个给魏安,魏安起身捧着碗接了,规矩的说,“谢谢哥。”
食不言。
兄弟二人吃过元宵,魏宁便打发魏安回去休息了。
石榴院也煮了不少元宵,今天范维代明湛重赏了留守的奴才,其他人也得了赏,所以人人脸上欢喜,当差更加仔细。
只要安守本份,明湛很好说话,也不难伺候,出手还大方。能跟他来帝都的,都是卫王妃挑了又挑的家生奴才,一家子都在卫王妃手里捏着,都极守本份,搞得明湛初始想杀鸡儆猴儿都找不到鸡来杀。
清风捧来几小碟元宵,笑道,“四爷尝尝,好几样的馅儿,芝麻的、红糖的、果仁儿的、山楂的、花生的、莲蓉的,奴婢每样儿盛了两个,四爷试一试,看喜欢哪种,奴婢再去多盛些来。”
明湛不爱吃甜食,每种尝一个就饱了,打发清风几个也去吃元宵过节。
清风笑着先服侍明湛梳洗,熄灭了灯,悄声退出。
明湛睡觉向来不要人在屋里服侍,他其实不喜欢成天丫环婆子围绕的、放个屁都有人记录在案的生活,真的很累。
凤景南就要来了,明湛其实不喜欢凤景南来帝都,凤景南不会站在他这边儿,来了有什么用?不如不来?至于他与凤景南的感情,抱歉,他们有过任何一点点儿的父子之情吗?
不论明湛喜不喜欢,三月初三,明湛正在吃寿面,就见方青笑着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明湛放下筷子起身,其中一个小太监笑道,“四公子不必多礼,是镇南王爷来了,连带大公子、二公子、二姑娘、三姑娘都来了,太后请四公子去慈宁宫说话儿。”
明淇也来了!
明湛对着小太监点了点头,范维请人出去奉茶。清风上前为明湛理了理衣裳,今天是明湛十一岁生辰,早上皇上太后均赐了生辰礼,放一天假,不用去念书。本来明湛还打算晚上摆席面儿请几位邻居过来吃酒呢,就赶得今天凤景南到了呢。
还有明淇!
明湛面也顾不得吃,接过清茶漱漱口,戴了紫纱冠,便赶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极热闹,魏太后笑声不断,没有什么比见到小儿子再让人欢喜的了,还有孙子孙女绕膝,见了明湛也是满面微笑,摆摆手道,“好孩子,免礼。今儿是你生辰,也是明淇的生辰,晚上哀家给你们好好庆贺一番。”
明湛作了个揖谢恩。明淇已经三两步到明湛跟前,张臂抱了抱明湛,拉着明湛的手上下看他半天,方笑道,“看来皇伯父这里的伙食果然是比家里好的,瞧你胖的。”又去捏明湛的脸。
凤景乾哈哈大笑,“偏你这丫头促狭,快别作弄明湛了。”他也挺得意把明湛养的滋滋润润,倒是明礼正在抽条儿,瘦了许多,不过明礼又没住宫里,不归朕管。
明淇长的很快,明明是鸾凤胎,竟然比明湛高大半头,现在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还穿着青衫男装,英气勃勃。她本就生的俊俏,戴了赤金冠,如同哪家的小公子一般。
明淇拉着明湛的手过去坐,明湛又给凤景乾、凤景南行过礼,明淇笑道,“我们都没来过帝都,这次跟了父王来开开眼界,果然是天子气派,宫殿这样雄伟,街道也很宽阔,有许多店铺、热闹极了。母亲给你弄了不少吃的,我都给你带来了,你住哪儿,一会儿我去你住的地方瞧瞧。”
明湛在明淇手心写字,明淇连连点头,时不时笑几声。
明菲坐在魏太后身边儿,笑问,“什么事儿这么好笑,二姐姐也说与我们听听。”
明菲比明淇小一岁,明淇俊俏英美,与盛妆打扮明菲一比,那就是个男人。明菲一身大红绣金百蝶穿花的衣裙,扣子都是一颗颗红宝石打磨镶嵌,头上是堕月髻,斜插一支凤头钗,凤嘴衔下一串儿明珠,颗颗小拇指大小,映着明菲那张娇研美态的脸,光晕盈盈。此刻,明菲一笑,竟有倾城之姿。
可惜明淇不是个男人,也没怜香惜玉之心,“干嘛告诉你,这是我跟明湛的秘密。”说着不再理会明菲,伏在明湛耳朵边儿嘀嘀咕咕,明湛捂着嘴巴直笑。
明淇打掉明湛的手,说他,“什么时候添了这些娘儿们毛病,还笑不露齿啦!”
慈宁宫所有的娘儿们脸色一僵。明菲翘起唇角,对魏太后道,“皇祖母莫怪,二姐姐在家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每日只爱舞刀弄棒。自小只爱穿男人衣服,要我说二姐姐真该投个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