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诧异了一会儿,疯了?
这么巧?
她飞快的看了顾琛一眼,见他面上波澜不惊,便敛了敛心神,看着那名护卫问:“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疯呢?”
那护卫看了她一眼,道:“回少夫人,听说不知道是哪个狱卒跟他透露了火器平安送到了边关的事情,宋熹大概是知道自己被耍了,然后,就疯了。”
沁娘觉得,这个说法简直有点扯。
像宋熹这种怀着巨大野心之人,他从小到大受到过的刺激多了,怎么会就单单听到这么个消息就疯了呢?
若宋熹真是这般脆弱之人,那么他也不能隐藏在背后搅风搅雨这么久了。
“请大夫确诊过了?”顾琛问。
“太医院的院正亲自去看过,确定是疯了。”护卫说道,“少爷,这人都疯了,陛下想来也不会杀他了。”
因为,对于皇帝来说,杀一个疯了的人,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现在对宋熹来说,都没有任何作用了,想要审他的话,也全都用不上了。
良久,沁娘开口道:“是不是真疯,试一下就知道了。”
沁娘可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造反派会轻易的疯掉。
“少夫人是觉得,这个人是在装疯卖傻?”护卫问。
“是不是等测试他一下不就明白了。”沁娘说着,便让护卫先出去了。
“夫人想如何试?”顾琛看着她问。
“宋熹搞这么一出也不过是为了逃一条命罢了,你明日就跟陛下说,把他流放去蛮荒之地,我相信他若是装疯,在路上他总会清醒的,你们就派人跟着,而且,我才不信他会把自己的底牌全部都交托出去呢,你看看有没有人截杀他,若能逮着一两个活口,那事情便明朗了。”
她刚一说完,就被顾琛一把按在了怀里,她惊呼一声,随即怒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吓得她胎儿都跟着抖了两抖。
“抱歉,我太激动了,谁让我家夫人这般聪明呢。”顾琛说着,按着她又是一阵狂吻。
天知道自打她怀了孕后他每天看着她却不能碰有多痛苦。
“好了,天还没黑呢,一会儿哪个丫头进来看到了多难为情。”沁娘强行将他推开了一些,生怕他万一真的越吻越过份,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就不好了。
他面皮厚,可她还要脸呢。
“那,天黑以后就可以?”顾琛挑眉问。
沁娘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这是要抓措辞漏洞吗?她是那个意思吗?
天白黑夜她都不想好不好!
谁知道他吻着吻着会不会再要求干点别的!
这几个月来,她算是看明白了,欲求不满的男人着实是太可怕了。
“好吧,看来在这个小东西出生之前,我的一切福利是没有了。”顾琛满脸怨念的抚上了她的腹部,算了算日子道,“无妨,不就还有四五个月么?等他出来以后,我再收拾他。”
沁娘翻了个白眼,着实不太想理他。
孩子是他想要的,可怀上了他又怨念,男人果然都兽性动物。
翌日,顾琛进宫便跟皇帝建议把宋熹给流放了,并且将沁娘的想法说了一遍,皇帝对于宋熹突然疯了这件事情也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可他若是坚持将人给斩了,似乎又有些可惜。
毕竟,宋熹背后的势力还没摸清楚,关着他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也没从他嘴里审出什么来,对于这一点,皇帝也觉得非常不甘心。
只要他背后的势力一天不拔除,他这个皇帝就一天无法睡安稳觉,若是一刀斩了他,谁知道还有没有别人来继承他的意志,再挑起事端。
如今边关那边大战在际,若是朝中再动荡,怕是江山再难稳固。
于是,皇帝便允了顾琛的建议,隔天便下了诏,将宋熹流放三千里,去往北地,并准许家眷随行。
宋熹还未大婚,但通房妾室倒有不少,皇帝特允许他带上一两个喜欢的上路,可那些女人哪里肯跟他一同去那苦寒之地?
所以,就在宋熹判罪的当日,陆续有人要求自请下堂,有的甚至拧可被当场抓j,坏了名声也不愿意与宋熹一同流放。
最终,宋熹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上路了。
为此,文静姝松了好大一口气,她虽说只是与宋熹着一纸婚约,并未成亲,可想想宋怀的下场,当初言菁还不是差点就被要求与他成亲后一道流放吗?
如今文家没有靠山,平日里已经尽量低调行事了,就生怕皇帝再想起他们来。
宋熹流放当日,只有几名狱卒押着他,他浑身戴着枷锁,头发凌乱,面容枯槁,形容疯癫,哪里还有当日的风流和潇洒?
若非知道这个人是宋熹无疑,怕是都要以为是被人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