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爬主子的床是大忌,我杨家断不能容你,所以,你既然敢做,也就别怕承担这个后果了,我杨家什么家风你在杨府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吗?你为何非要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沁娘见她的脸色随着她的话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以你的年纪,若能安安份份的在府里做一两年,等到了年纪,我娘自然会做主给你许一户好人家嫁了,放了你的身契,可你却偏偏把主意打到了我大哥身上,他要做主发卖了你,我自然也不会帮你求情,因为,我府里的丫鬟做了这等事,我也是不能相容的。”
她的话,字字句句有如带刺的刀一般,直接将秋容最后一丝希望给刺了个稀烂。
秋容白着一张脸瘫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爬起来,扯着沁娘的裙摆道:“大小姐,我原本也没有这个心思的,是、是有人怂恿奴婢的。”
沁娘挑眉,下意识的看了杨鸿一眼。
杨鸿显然之前也没听她说过背后还有人怂恿,面上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
沐知心看热闹不嫌事大,索性从怀里摸了把瓜籽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嗑了起来。
“谁怂恿你了?”沁娘问。
秋容垂下头,擦了把眼泪,抽抽嗒嗒的说道:“奴婢有个远房亲戚在简国公府当差,她跟奴婢说,如今少夫人怀有身孕,大公子又玉树林风,年轻气盛,想来总要找个人……奴婢被她说得心思浮动,她还给了奴婢一包药,说下到大公子的膳食里就可以了,大小姐,奴婢真的是被人怂恿的!”
沁娘一听简国公府,不由得眉眉抽了抽,别说是她了,就连原本站在一旁嗑瓜籽的沐知心都不由得停下了往嘴里送瓜籽的动作,小嘴半张着,眼神里写满了惊诧。
“你那个远亲,可是在鲁大夫人身边当差?”沁娘问。
秋容猛点头,她抽泣着说道:“她是鲁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前些天因为差事办得好,被提拔为一等丫头了,她特地约我去茶楼里吃茶,跟我说了好些伺候主子的诀窍和经验,我想着,人家都爬到一等丫头了,还不忘了我这个远房亲戚,她总不会害我,我就……”
说到最后,她又哭起来了,那声音里,满是后悔。
都怪她当时昏了头了,才会听信了这个远房亲戚的话,若爬主子的床这样的法子这般好用,她自己为何不用?
“秋容,你这个远亲以往跟你走得近不近?”沁娘问。
秋容摇了摇头:“我们都是在主子身边当差的,平日里本就没什么闲功夫凑在一块聊天,只是偶尔发了月例的时候会上街买些个小玩意儿和点心吃,而且,我们在不同的府里当差,很难得撞在一起休沐,所以……”
沁娘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丫头摆明了就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你这丫头当真是笨得很,也不想想人家是为什么才升到一等丫头的,没你这个垫被的在,人家能混到主子身边去?”沐知心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嗤笑起来。
“这么蠢的丫头留在杨府也是个祸患,指不定哪天又被人给利用了,还是发卖了吧。”杨鸿已经懒得听她再说下去了,挥手示意人赶紧拖下去。
秋容闻言吓得花容失色,一路上挣扎着大喊着,想要求杨鸿再开开恩。
但是,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的,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今日别人只是给她一包迷药让她找机会爬主子的床,那改天给她一包毒药呢?她是不是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这样拎不清的奴婢留在府中只会徒留祸端,况且,她还有个亲戚就在简国公府当差,指不定又要跑出来给她吹点什么风。
“等等!”就在秋容要被拖出院门的时候,沐知心突然开口叫道,“姐夫,把这个人交给我吧。”
杨鸿对一个企图爬他床的女人并不在意,因此他也没问沐知心要拿这个人来做什么,对他来说,只要这个女人从此不再出现在杨府就好。
“你走的时候就顺道把人带走吧。”杨鸿示意那些人先把人放开。
秋容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得救的机会,顿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