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那些器物都是从杨家那些箱子里拿走的,亲卫队的人一看便知,宋熹也说不清楚,就只能背着荆条去喊冤了。
“他还真是顽强,都被拿脏了还要跑到御前去喊冤。”沁娘扯了扯唇角,表示无比的服气。
顾琛说得不错,哪怕是皇帝对他起了疑心,他也要再挣扎一下,再营造一下闲散废柴郡王的形象。
“越是要到这个时候,就越是要稳住陛下,否则,他又怎么能找着机会呢?”顾琛挑唇,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不过,我在出宫前给陛下上了点眼药,我相信陛下是个聪明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拆穿他。”
就让他再安稳的活几天好了。
“我今日去戏楼听戏,遇上了文大小姐,她居然跟我谈条件,想要嫁给我大哥做侧室,就凭她,也配?”沁娘一提起这件事,就忍不住从鼻孔里喷出一口冷气来。
文静姝那个女人还真是一如前世那般令人生厌,总是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大哥是世上最好的大哥,他值得世上最好的女人,文静姝给他提鞋都不配!
“她想拿什么条件跟你谈?”顾琛问。
“她说,她有言建这些年克扣边关将士军饷的证据。”沁娘淡淡的说道,“不过,我没搭理她,如今言建落在镇北王手里,只要把消息透露给镇北王,我想,以言建那等软骨头又风吹两边倒的性子,不消三日便能将他的罪行审个清楚干净,哪里用得着她文静姝来跟我谈交易!”
这个文静姝还真是异想天开,她觉得她杨沁颜也跟她这般没脑子吗?这点都想不到?
“想必她也是狗急跳墙了才想起跑来威胁你。”顾琛眯了眯眼睛说道,“左右不过是个妾,看来我得跟荣国候打声招呼,还是让他们赶紧的将人纳进门的好,免得整天跑到外面乱蹿,惹得旁人心里不痛快。”
她不该来招惹沁娘的,她若好好的在府里待着,荣国候也不是很想立马让她进门,等拖个一两年,等大家都淡忘了她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指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可是,她既然上赶子来找死,就怪不得他了。
隔天,荣国候就命人抬了一顶轿子,直接将文静姝给抬进了荣威的房中,虽说正妃未过门,可先收一两个妾室也是可以的,只要别弄出个庶长子就行了。
不过,那些事情沁娘也不太感兴趣,只要荣家日后将这个人拘在后院里不要出来到处蹿就成了,否则,她可不介意让她偿点苦头。
皇宫。
如顾琛所料的那般,宋熹一边背着荆条到御前哭冤后,皇帝似乎信了他的说词:“这个言建真是可恶,朕一定要让镇北王好好的审审他,看看他除了陷害他人外,还有没有做别的勾当。”
宋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完冤屈后,小心的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伯父,侄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睨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说。”
宋熹磕磕巴巴的说道:“之前侄儿跟言家一起在府邸办了一个簪花宴,侄儿不小心偷听到,言建似乎一直克扣边关军饷,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从没人上京揭露,是因为那些人往往还没到京城就被半路截杀了。”
皇帝一听,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声音抬高了好几倍:“你说什么?言建?”
宋熹瑟缩了一下,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继续说道:“侄儿也是不小心偷听到的,当时言建仍是户部的一把手,所有的账目都由他一手把持着,他说黑即是黑,他说白即是白,所以就连承安候亲自去了趟西南边关,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而且,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子未来的岳家……”
说到最后,宋熹的声音彻底的矮了下去,皇帝的脸色却变了又变,直到最后黑如锅底。
原来是宋怀一直保着他,难怪这件事情当时闹那么大,最后竟什么都没查出来,想来也是,如果不是有言建替他谋财,他又哪来的钱子养那么多的私兵。
霎时间,皇帝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原来他们一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连他这个皇帝都被他们给骗了。
果真是好得很!
“皇伯父,您先息怒,气大伤身,好在如今言建已经被押入大牢了,让镇北言去好好审审他就是了,看看他除了陷害忠良之外,究竟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人着实太阴险了,不好好查查,保不齐他都要把咱东临给蛀空了。”宋熹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劝道。
“对,就让镇北王去查。”镇北王是沙场上出生入死的人物,他最是明白那些边关的将士在沙场拼命的感受,若是让他知道他们在边关打仗,朝廷里居然还有言建那样的蛀虫在扯他们的后腿,他怕是恨不得刮了他。
“贝公公,把郭正给朕喧进宫来。”皇帝转头看向一旁的贝公公道。
贝公公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