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建那个风吹两头倒的墙头草却是众所周知的,他一会儿要把女儿嫁给宋怀,一会儿又要把女儿嫁给宋熹,这会儿攀咬杨家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现在被关进去了,为了求得一个生机,就胡乱攀咬一个也说不定。
为何非要攀咬长乐郡王呢?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知道,长乐郡王是今上唯一的一个侄子,也是他忌惮和防备的对象之一。
“柴敬和言建都污蔑你?”皇帝拧着眉,疑惑的问。
这两个人都已经被下大狱了,怎么还能这般不安份。
“是。”宋熹抬起头来,言词恳切的说道,“侄儿猜测,他们大概是不想罪加一等吧,毕竟,若是他们真的拿了从杨府抬出来的器具,到时候少不得要罪加一等的,他们为了求生,攀扯上侄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皇帝再不乐意,也不可能真的让顾琛去搜他的长乐郡王府吧。
“说说看,他们攀咬你怎么就在情理当中了?”皇帝假意听不懂他话里的弦外之音,问。
宋熹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自然是想离间我们伯侄之间的关系了。”
安静的立于皇帝身侧的顾琛眉毛抖了抖,他有些看不懂了。
宋熹这是要丢车保帅?
可他公然这么做,于他有何好处?这要让他的那些党羽们心里该如何想?
万一哪天宋熹也这般对他们呢?
皇帝眼眸动了动,良久才问:“那,你想如何?他们说东西都给你了,而你却说冤枉,都是口说无凭,朕也不能偏帮于你,你要如何证明?”
宋熹抬起脸来,一脸坚定的说道:“侄儿愿意让人搜府,皇伯父可派自己的亲卫兵亲自去查看。”
一句话落下,大殿内的人俱是脸色各异,有的惊讶,有的唏嘘,有的欣赏。
相比起大殿内其他人的心思,顾琛的脸上要平淡得多,于他来说,不管宋熹打的是什么算盘,都不重要,反正他也不会让宋熹如意就对了。
“好,就依你,朕就派闵都尉去你府上看看。”皇帝说完后,冲着大殿内的其余人问,“众卿可还有事要启奏?”
殿内无一人出声,一个个都被宋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得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宋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闻言高声道:“谢皇伯父。”
内侍尖声唱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待到众人从大殿上退出来以后,还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讨论着长乐郡王为何要闹这么一出,这莫不是再一次向皇帝表忠心?
顾琛出了宫门,给守在外面的顾青递了个眼神,顾白会意,嗖地一下便又隐入了人群人,并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会儿,沁娘正领着秋桃和秋雪在陈家班的戏楼里听戏呢!
“小姐,上次抓到那个在人群里造谣的男人已被奴婢丢给陈班主去训练了,听说这两日颇有成效,这陈班主果然不是一般人,短短的两日之内,就自己所知道的迅速的写好的折子,戏都排好了,瞧瞧,这戏楼里坐满了达官贵人,哪个不是来听新戏的?”
秋雪站在栏杆边上,凭栏看着下面大堂里坐着的一大片密密的人头,咂了咂舌道。
“小姐,这陈班主也知道咱们是贵客,特地命人去永芳斋买了些上好的点心过来,还热呼着呢!”秋桃心满意足的捏着一块桃酥吃了起来。
秋雪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除了吃还会啥?”
秋桃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一脸莫名:“我们来这里除了听戏外不就是吃么?”
秋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这种吃货斗嘴。
沁娘抿唇笑,自顾自的给自己续了杯茶,清新的龙井香气在鼻间缭绕,深吸一口,然后细细的品了起来。
这是今年的新茶,似乎比她那间茶楼里买的要好一些,走的时候跟掌柜的买两包。
“小姐,戏开始了。”秋雪眼睛一亮,指着下面的戏台子说道。
主仆三人齐唰唰的将视线移到下面,就见一个小生踉踉跄跄的从后台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