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诬陷什么?又不是本宫说是四皇妹刺杀本宫的,本宫怕什么?”宋怀冷笑了一声,道,“倒是杨小姐你,你明明是本宫的女官,可你这般急着进来替四皇妹说话又是为何?”
“臣女与四公主有过几面之缘,相谈堪是投契,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臣女虽是太子殿下的女官,可臣女是帮理不帮亲,既然太子殿下并没有诬陷四公主,那么又何必屡次拦着不让臣女说话呢?臣女来说实话,也是为了殿下兄妹二人免伤感情,不是么?”沁娘盈盈的笑着,声音如清泉一般的浸人心脾。
可她说出来的话,却令宋怀觉得异常的刺耳,他下意识的想要把她给撵出去,因为,他怕她为了帮宋茹,当真会不顾一切的将事实全都抖出来。
且不说皇帝会不会信,但只要她说了,总会在人心里留下一些痕迹的。
他害怕事情越来越不由他控制,他更怕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着柔弱可欺,实则狠起来比谁都狠。
“陛下,那天夜里,太子殿下喝多了,强行闯进臣女的寝殿,欲行不轨,臣女情急之下,拔下发簪刺了他一下,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让太医来查看一下,臣女刺的是他的左肩,心脏往上两寸的位置。”沁娘一口气将她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而且,臣妾在发簪上抹了一些药,想必太子殿下这两日也请太医看过了,不妨把太医叫过来与臣女对峙一番,看看臣女说的是否全对。”
“杨沁颜!”宋怀气得脖子都粗了,他是当真没想到沁娘会将事情如实说了出来,他深夜强闯她的寝殿固然不对,可于她一个女人的名声更是有碍,他以为就算顾及这一点,她也该避讳一些,说一半藏一半。
没曾想,她竟当真什么也不怕,有什么说什么!
“杨小姐,事关女人的名节,你可不能乱说!”宋茹显然也惊到了,她愣愣的扯了一下沁娘的衣摆,说道,“我知道,我帮过你两次,你为了感恩,也想帮我一回,可是,我并不需要你这种感恩的方式,我没有刺杀过皇兄,我问心无愧。”
皇帝显然也被沁娘口中说所的话给惊得不轻,他坐在那里,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杨沁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行刺太子是重罪!”皇帝死死的瞪着沁娘,沉声问,“你说的,可全都是真的?”
沁娘刚要张口,却再度被宋怀给打断了:“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意图毁我名声,父皇,把她拉出去,先打她个二十大板,看她还敢不敢再乱嚼舌根了。”
沁娘抬高了声音看着皇帝一字一顿的说道:“禀陛下,臣女所说,字字是真,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说着,她又看向宋怀,“那夜太子殿下闯进臣女的寝殿,若是臣女不刺太子那一下,太子又何止是坏一点名声而已,那晚臣女再三警告太子殿下不要胡来,可太子殿下大概是这些天屡屡受挫,心中气闷,非要来找臣女泄愤,臣女是有夫之妇,自然要拼死反抗的,敢问陛下,若非太子殿下欲行不轨,臣女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够刺伤得了太子殿下?”
皇帝被她问住了,一时间只能沉默。
宋茹一开始觉得她只是想冲进来替她解围,信口胡诌的,可这会儿听她连细节都说得那么清楚,便不能不信了。
“想不到二皇兄竟然做出这种事。”宋茹也很聪明,很会抓住机会,既然沁娘都不怕死的把事情全给抖出来了,她若是跪在这里不吭声不吭气的,岂不是显得她很窝囊?再怎么样,她也要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尽可能的移到宋怀身上,不能让沁娘因此而染上什么名声上的污点,“堂堂太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对,贪污振灾款这样的事情二皇兄都做了那么多次了,强抢民妇又算得了什么。”
一旦他强抢民妇的罪名坐实了,他这个太子的名声就算是彻底的救不回来了。
一个储君,还没上位,便落了个好色强抢民妇的名声,日后宋玉一旦得胜归来,两厢一对比,他还有指望吗?
“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强闯你的寝殿了?就算本宫欣赏你,你也不能胡言乱语坏本宫的名声,本宫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得要强行的占有你?杨沁颜,你跟顾琛一样的厚颜无耻,一个妇道人家,动不动就把欲行不轨之类的话挂在嘴边,本宫看你这么多年的女戒妇德妇言是白读了。”宋怀义正言词的说着,看向皇帝,深深的一揖,“父皇,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私下里跟四皇妹结成了一党,故意陷儿臣于不义,望父皇明察。”
“陛下,臣女说过了,臣女在发簪上涂了一些药,虽不致命,可是却会令伤口溃烂,久养不好,这种方子,是前些天臣女病好后,特地管太医院的刘太医要的,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招刘太医过来一问便知。”沁娘有理有据的说道,“试问陛下,以太子殿的身手,他若非图谋不轨,臣女哪有机会近他的身?而且,他若非闯了我的寝殿,臣女一个弱女子,又如何闯得了他守卫森严的寝殿?难不成,臣女还能比得了太子殿下有身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