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睨了她一眼,这丫头,还真是……
“不过,太子未必把五皇子这样的蠢货放在眼里。”沁娘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道。
“她虽然是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也没理由放过不是?”秋雪捂着嘴偷笑,“毕竟,再没有威胁的皇子他也是皇子,只有把他踩得爬不起来了,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毕竟,江家这帮人可一点都不安份呢!
就算五皇子再胸无大志,但他有这样一个外家,也总会推着他去肖想一些不符和自己能力的东西的。
“我猜太子是不屑亲自下这个手的,他多半会把这个消息又透给跟五皇子或者江家人不对付的人。”沁娘勾了勾唇,眼里含着一抹似笑非笑。
对于五皇子这等小角色,还不值得宋怀这样的人费心。
像陵王这么大的心腹大患才值得他亲自出手,旁的,他只会坐在府中拨弄一下手指,让别人去出这个头。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五皇子怕是要彻底凉凉了。
就他这样的,还有这么一个扯后腿的外家,怕是也难走得更远,就算以后宋怀登基了,这五皇子怕是连个亲王的封号都得不到。
“小姐,顾公子回来了。”秋桃挑帘进来汇报道。
秋雪闻言,识趣的跟着秋桃一起退了出去。
不多时,顾琛便冒着雨进了屋。
沁娘看他浑身都被淋湿了,帮着他把外袍除掉,给他倒了杯热茶:“你出门都不打伞的吗?怎么淋得这般湿?”
顾琛说:“早上出门有些匆忙,就没带伞,谁知道回来在半道上被淋了,我就想着反正雨也不大,便快马加鞭的回府了,反正我一大男人,淋点雨也不会怎么样的。”
沁娘给他重新拿了一身干衣服,让他到屋内把湿掉的衣服都换下来,顺口问:“你们今日事情进展得如何了?”
顾琛拧了拧眉头道:“那个范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以为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着手连弩的事情了,可是他一拿笔画图手就抖得慌,搞得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制图人了。”
范捷就是之前顾青从唐婉手里救回来的那个连弩制图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假的,这些天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了,顾琛这些天也经常去找他聊连弩的事情,从谈话里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有真才实学的。
顾琛坚信,他的确是制图人无疑。
可是,他今日让他拿笔将图再画一遍,他却连笔都握不稳,这就让他心里又纠结起来了。
“之前人被你们救走的时候,唐婉就跟没事人一样,也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件事情,我当时心里就一直觉得很奇怪,觉得这里边有古怪,看来,果真是有古怪。”沁娘摩挲着腕间的镯子,若有所思的道。
以唐婉的性子,她若不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这么重要的法码被顾琛给劫走了,她早就乱了,但这么多天以来,她看上去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可见,她真的在中间还做了一些手脚的。
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人,她怎么可能这么放心的就被顾琛给弄走了。
“你有没有找大夫好好给他看看,万一唐婉又给人下了什么毒呢!”沁娘之所以会这么想,实在是因为唐婉这个人,似乎对那些个下毒什么的事情特别的有兴趣。
况且,这种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就现在,她院里还住着一个用毒的高手呢!
“就是大夫没查出来,我才觉得有疑虑。”顾琛将干的衣服换好以后,接过沁娘递过来的干毛巾,随意擦了擦被淋得有些湿的头发,“我确定这个人是真的,可他无法做图这一点,当真让我觉得好生疑惑,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在那人被抓之前他还是能做图的,现在却突然间一拿笔便抖得慌。
而且,如果说那人被下过毒或者是被封了哪条筋脉的话,他自己也不该毫无所觉才是。
“会不会是你请去的大夫医术不够高明,所以查不出来,你要不再换一个?”沁娘想了想道,“你也说了,他不过是被关了一段时间,被关期间顶多也就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无内伤,怎么还能影响到拿笔了?你还是找一个医术更高明的去给他浑身检查一番的好,免得有什么遗漏。”
沁娘想,这时间耽误了不要紧,若是因此而毁了一个人的心志,那便亏大了。
一个拿笔制图如神的人,突然间不能提笔了,这换了谁心里都得受不小的打击,要是从此一蹶不振了,那便是旁人再急也没用。
她最是清楚想要催毁一个人,先毁其心志所得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