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告诉他,三公主昨天半夜被人套着麻袋,揍了一顿。”顾琛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他就一脸跟见了鬼似的,带着他的人马风风火火的滚回去了。”
沁娘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问:“你昨天夜里,派人上鸿胪馆去打人了?”
顾琛睨了她一眼:“我哪有胆子敢上鸿胪馆去打人啊?我不过是让要守在她回鸿胪馆的路上教训了她一顿而已。”
沁娘无语,他都把人家送来和亲的公主给打了,居然还敢说自己没胆。
他要是没胆,怕是也没别人敢说自己有胆了。
“那三公主白天才当众鞭挞了冯家小姐,夜里就被人揍了,北域的人很容易便会联想到是冯家在报复,阿琛,你这一招栽脏嫁祸使得倒是不错。”杨老夫人一听,也不由得老眼一亮,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之前还不待见她的,每回顾琛与沁娘回杨家,她老人家都是一口一个顾公子的叫着。
如今,“阿琛阿琛”的叫着,倒是挺顺口。
显然,顾琛也感受到了杨家人对他的改观,心里也欣喜了几分,他难得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脸道:“谁让那冯小姐每回都要欺负我家夫人。”
杨老夫人一怔,随即便开心的笑出声来。
看到顾琛这般护短,她们这些老家伙倒也放心了。
起初,他们还以为顾琛待沁娘不是真心的,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待见他。
如今,见他事事都想着沁娘,他们杨家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府中的那个小妾了。
“沁儿,没想到阿琛竟然这般护着你。”杨老夫人老怀安慰的说道,随即,又转眸看向顾琛,“不过,在我们杨家,护着妻儿是男人的本份,原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你切不可骄傲了。”
顾琛点头应是。
一家人饭后又一起喝了两盏茶,杨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说了半天话也乏了。
于是,趁着杨老夫人睡午觉的功夫,沁娘便与顾琛告辞了。
二人回府没多久,就听说鸿胪馆那边闹起来了。
北域公主大晚上的被人套着麻袋揍了一顿,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夕,等到使团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下好了,北域使团送来和亲的公主竟然大半夜被人打了。
这还了得?
于是,使团里的大臣一大早的便进了宫,要求求见圣上,说什么东临朗朗乾坤竟然有人企图对异国公主动手,这就是东临国身为礼仪之帮的待客之道?
一句话将圣上堵得哑口无言,但人是在东临国被伤的,而且还在天子脚下,这件事情他如论如何都要给对方一个交待的。
“贵使放心,这件事情朕一定让人查清楚,贵使可知贵国三公主可曾得罪了什么人?”圣上哪里不清楚?
这异国公主自打来了东临后,一直很张扬跋扈,想要弄死她的,怕是不少吧。
那使臣哭丧着脸,直接跪在地上说道:“若要论嫌疑,本使怀疑是鸿胪寺少卿冯准,因为他女儿昨天还被我们公主给打了。”
使臣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圣上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你说什么?”
堂堂东临国的朝廷命官之女,居然还被这等蛮犊子给打了?
使臣根本没看圣上的脸色,也不在意,他们此行本就为了挑起怒火,于是,他又将北域公主当众鞭挞冯遥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我看那冯准就是铁了心的要报复,所以才对我们公主下手的,还忘陛下替我等做主,他这么报私仇,是在毁坏两国的邦交啊陛下。”
圣上的脸色有点黑,而且眼底隐隐有着怒气,先不说冯准是不是他跟前的红人,但是,堂堂一个朝廷命官之女,也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更何况还是当众鞭挞。
这等羞辱,不止是在羞辱冯准一个人,也是在羞辱他们整个东临国,在打他这个东临国天子的耳光。
而且,你们北域的人是人,东临国的人就不是人了?
你们的人被打伤了就哭嚎着要跑来要公道,别人被打个半死不活那就早活该么?
据说,那个北域使臣足足在宫里跪了两个时辰,死活都不愿起来,非得要圣上给他们一个交待。
等到冯准得到消息赶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圣上为何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来对峙?
多半是圣上心里也有怒火,想晾着这北域使臣吧。
不然,他们还能更嚣张。
就这样僵持了一天,双方扯皮了半天,互相推托,总之什么结果也没有扯出来,最后圣上一怒,直接让他们滚。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沁娘正抱着暖炉跟顾琛对弈,两个人互不相让,杀了一个下午也没分出胜负。
秋雪在一旁八卦冯准跟北域使臣那档子事的时候,二人全当是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