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刚从东厢房走出去没几步,迎面就撞见了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阮荣浩,且被他当场给喊住了。
“我刚刚好像还看见家里的几个保姆,推着清扫车从东厢房的方向走出去,这里常年不进来人,这些能闲着就绝不勤勤的主,怎么忽然想起来打扫了?”
阮荣浩那一双能聚光的小眼睛四周看看,院落里杂草丛生,花圃里面的野草都已经漫过了花卉的苞蕊,绝不像有人息的样子,随后便将视线落在了东厢房的屋门上面。
“这有什么,毕竟现在家里有这么多的人,换做以前爷爷心地善良,也不过分苛求他们,这才养成了懒散的习惯,可是如今爷爷病重,她们若是还就此懈怠的话,咱这阮家可也不是收容所!”
阮玉抱着臂昂着头,富家小姐的脾气十足,而这一理由也足以打消阮荣浩的怀疑。
“也对!以前老爷子不经常在家,家中的各项事宜都是你的阮玉姐负责,人善被人欺,这些刁奴蹬鼻子上脸,一点规矩都没有,堂堂阮宅里面却是这样荒废不堪,阮玉她也负有一定的责任!”
阮荣浩左臂负背,右手齐胸,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听得出来这阮荣浩对阮玉已经是厌恶到骨子里去了,毕竟如果不是她,这偌大的阮家产业,早就已经握在自己的手中了,所以现如今在外人面前,他便要处处来诋毁阮玉,以求心理平衡。
“对对对,二叔说的对,这一点玉儿姐她做的也真是不像话,佣人是做什么的?就是来侍奉我们的,宅子里的卫生整洁也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今天我非得整治一下!”
阮灵注意到阮荣浩的视线盯着背后的那扇门不放,便借着说话的功夫向前走了几步,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随之将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不愧是三弟的女儿,行事说话都比阮玉那丫头懂规矩多了,既然如此……”
阮荣浩被阮灵的那番话捧的煞是高兴,就当他以为这阮灵也对阮玉颇有不满的时候,话突然被其打断。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二叔,玉儿姐这一边要忙公司的事务,同时还要照顾爷爷那边的情况,如此重任压在她肩膀上,现在又要苛责她没有管好家里的佣人,这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阮灵撇嘴一笑,那风铃似的清脆却让人听起来意味深长,躲在门后面的阿武和萧云也自然能够听得出来,阮灵的这段话不仅仅是对阮玉的体恤,更是对阮荣浩他们不作为的嘲讽。
“诶!灵儿,你这话怎么说,难不成我们几个做长辈的还会故意刁难你们这些小辈?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是你们的叔叔,我才懒得跟你们说这些!”
阮荣浩的脸一下子就被抻红了,他现在就好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毕竟被自己的侄女给讽刺了几句还无法反驳,这种苦头也只有吃黄连的哑巴能领会了。
“哼!”
阮灵脸带笑容地哼了一声,再也没说什么,而是径直朝着拱门走了去,离开了院子。
“灵儿,你站住,刚说你有教养,怎么现在在二叔面前就敢不告而别了!”
阮荣浩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见阮灵一声不吭地就走出去了,赶忙转过身大声喊她,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反了!真是反了!”
阮荣浩气的直跺脚,直接将砖缝里那棵刚露出头的小草给踩的零落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