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开玩笑了,只是这大清早的您不在家好好睡觉,手里捧着一些野草是为何故?”
萧云打量着走来的那位老者,看他谈吐及面向皆非普通的庄稼汉,便笑了笑驱散初遇的尴尬,恭敬地询问道。
“你身后的那妮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老者侧身挪动两步,目光往那藏在土坑里的女人身上扫了两眼,随后又注视着萧云,反问道。
“萍水相逢,见她带着身孕在此地休憩,便好心过来提醒一二,看情形您与她也非故人吧?”
萧云注意到那老者的大腿健壮有力,脚掌踩在地上,挺拔的身形岿然如山,应是常年脚踏自行车的缘故,将大腿上的肌肉全给锻炼出来了,于是就猜测路边停的那辆二八大杠,应该就是他的。
“提醒一二?那你都品相出什么来了,与我说上一说,看看是否能够与我所推相一致!”
老者将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趣地对萧云说道。
“难道老先生您也是医者?”
萧云皱了皱眉头,侧着头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要说别的,就看你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有心思在这里盘根问底,单论一个医德你就是不合格,知道吗?”
不知怎么地,这老者忽然变的急头白脸,狠狠将萧云给训了一顿,他瞪着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及便是萧云,脸上也青一阵紫一阵的转过身去。
“这女子脉象平稳但少有活力,气血不畅又精神萎靡,且隐有辅脉滑若玉珠,妊娠之身,实为大危,体内多发炎症,毒火急攻心脉,需即刻进行调理,否则腹中胎儿难保!”
萧云蹙眉而侃,他回忆着刚才把出的脉象,一字不露地跟那老者重复了一便。
明明萧云与这老者素昧平生,却在跟他对话的时候打心底里发虚,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山上被师父罚背医经时的场景,一字背错便是手板之罚。
“是吗?你说她脉象表虚,阳气不足,虚阳外浮,可我却看她脉象蓬勃,大而有力却来盛去衰,体内多发炎症不假,但若妄断危机胎儿,不免让人发笑!”
老者和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的深处实则是对萧云的斥责和教训,让人看着心中实在高兴不起来。
“老先生,这怎么可能呢,我把脉可是严格按照古书上教的来的,不可能有错,浮沉迟数虚,实滑洪细弦,人生十脉的症结我急的清清楚楚,而她……”
萧云此刻颇有些秀才遇上兵的感觉,想要解释可那老者却淡然从他身边走过,眼睛都不曾斜看过来一下,而是径直躬身站在那女子的身前。
“妮子你不要怕,这是我刚为你找来的红薯叶,此物久沁土泽,却又浮与地表,经受露气的滋养,你将它吃了,对你身体将有数益!”
老者将手里捏着的几根红茎绿叶的藤蔓递到女人面前,声音带有无比的亲和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