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有些委屈,他想要解释,却不想又挨了一顿斥责。
“什么!这么说你根本就没发现这妮子的存在是吗?这张昌永是真的后继无人,才找来了你这么一个慧根差到极致的人当徒弟!”
老者暴跳如雷,这让刚刚有点底气的萧云,瞬间恍如倾盆大雨淋顶。
“你既是张昌永的徒弟,望闻问切是医者的入门,你连此都不会察觉吗?这空气之中隐隐就有一股涩病之气,以医者特定的吐纳法便能分辨出来,若不是我的那辆自行车停在那,恐怕你也不会下车踏进这树坑中吧!”
老者继续呵斥道。
“老先生教训的是,萧云知错!”
萧云的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直点个不停。
“二位,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有无恙否?”
正在这个时候,那土坑里坐着的女子已经对萧云和老者打消了敌意,趁着话音刚落的空隙,抬头问道。
老者没有回应,而是直视着萧云的眼睛,这就好比班主任呵斥了学生一顿,然后又给他出一道难题,看解答的成果。
“姑娘,你放心,你腹中胎儿无恙,刚这老先生给你吃的红薯叶便有安胎补血之效,而后以指法将你全身淤塞的经络疏通,以后你只需调整饮食,作息规律,另外还是尽快从这坑里离开,回家去吧!”
萧云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及其谨慎,而且每说一个字都要去看老者一眼,生怕再来一顿呼天海啸的斥责。
“我没有家!”
女子听到胎儿安好,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可是当最后回答的时候,却又苦着一张脸,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对啊,这附近不是有一个马坨村嘛,姑娘,你应该就死那村里的吧,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去,如果和家人有什么误会,我给你帮忙解释,毕竟你现在可不是为你自己而活,还有你腹中尚未出生的婴孩,你还要为他考虑啊!”
萧云如此安抚着那女子,一旁的老者也点头称是,脸上也和缓了许多。
女子低头沉默不语,像是在纠结着什么,但显然萧云的那番话,已经开始将她心底最坚硬的壁垒,正在缓缓打碎。
“我爹娘让我滚出那个家,永远都不要回去,我在这坑里住了好几天,以农田里的作物为食,渴了便饮附近的河水,已经习惯了,也没必要回去!”
女子保持着最后的倔强。
“云袅气凉,一场大雨就要来了,你怀胎三月不足四,且湿气已侵骨,若再经受雨雪霏霏,恐胎儿生下来软骨褶肤啊!”
老者抬起头,望着天空,然后有意似无意地说道。
“对啊,老先生说的没错,姑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路上你把你遭遇的事情跟我讲一下,到时候我还可以帮你给你父母解释!”
萧云伸出右手,朝着女子探了过去,而正在此时,一声闷雷在云层里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