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农历的算法,这月份已经过了一半,悬在天空的月亮也到了一个月当中最圆润的时候,俗话说水满而溢,月满而亏,月光中的月华精气泄露而下,涵养着陆地植物的灵性,从而成为了医者采摘灵药的最佳时机。
往常的这个时候,萧云总会被师父大半夜从床上薅下来,并逼着去山中采药,生物钟因此发生了改变,因此此刻的萧云变得格外精神。
“怪不得那几个小青年那么听你的话,原来都是一起摸爬滚打经历过生死的兄弟,那后来你们是怎么成为了这关家的打手的!”
萧云回想着那几个穿着黑夹克的青年,他们无时无刻不团簇在鸡冠头的后背,就好像被胶水黏住一样,掰都掰不开。
“是啊,他们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不离不弃,好来等我取而代之成为社团的大哥以后,他们劝我一定要小心谨慎,可是当时我念念不忘我妹妹的病,导致后来还是被钻了空子,尽管如此,他们依旧还是在我被人追杀的时候挺身而出!”
阿楠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真挚的笑容,是那些善于做伪装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模仿出来的。
“我想你妹妹也正是因为你,才能如此坚强地活下去,而你的小弟也是看到了你的真心,才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阿楠,看来我要重新定义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妹妹的病,我无能为力!”
萧云弯下腰拍了拍鸡冠头的肩膀,可是最后却话锋一转,挺起腰杆来面若冰霜地说道。
“萧神医,我知道我混账,我也知道我得罪过您,可是我妹妹她的病您一定得帮忙治好啊,只要我妹她有了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你就算让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阿楠说着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挽住萧云的大腿,对他来说,妹妹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切,如果不是她的病情突然恶化,他又怎么愿意活得如此卑微。
“阿楠,你先站起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更不是说我妄自托大不肯帮你,只是这种怪病我曾经在医书上看过,根本就是无解啊!你要我怎么帮你!”
萧云见不得这一幕,想要将阿楠给拉起来,可是他的膝盖下面就仿佛落地生根一样,死死地黏着纹丝不动,无奈萧云也只能将原因告知他道。
“什么!无解!萧神医,您那么厉害,一眼能看出我已经病入膏肓却还能救我,关太他们的隐疾你也能手到病除,为什么我妹妹就不可以,我真的求求你了,你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啊!”
没等萧云扳开阿楠的手,只见阿楠就自己将手给松开了,他膝盖蹭着地面后退两步,然后抬起头双目炯炯地注视萧云。
“哐哐哐!”
阿楠突然猛地用脑袋撞击大理石地面,顿时额头乌青,两下便砸出了伤口,血肉模糊。
“萧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妹妹吧!”
伴随着那让人心碎的碰撞声,阿楠还不停地祈求道,与此同时他脖子上的那段原本白色的纱布,忽然在伤口处发红,洇出的血液像黑暗一样四处吞噬。
“阿楠,你别这样,你脖子上的伤口还没结痂,如果这么剧烈晃脖子的话,伤到脂肪下的经脉就不好了!”
为了防止阿楠磕出个好歹来,萧云只得快速在他的身上指点了几下,封住了几处穴位以后,阿楠失去了行动力,维持着一个半匍匐的动作。
“我三年来几乎将世间流传亦或失传的医书都看了个遍,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治我很清楚,你妹妹那是先天性的心脏渐老性衰弱,再加上在她心脏还会发育成熟就遭受了外部的刺激,过了这么长时间,基本没有可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