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结界幻境中的破绽引出来,凤潇潇还专程在院子里等待了片刻。
但是并没有等来楚寰的身影,而是等来了刑管事那仇视的目光。
凤潇潇忽然感觉到有些好笑,刑管事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没想到还能在幻境中兴风作浪。
于是凤潇潇踹了刑管事两脚,微笑道:
“你若是不服气,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就算是不动用南疆蛊术,她也能用身份和规矩将刑管事压得死死的!
望着脚下眼神恶毒阴狠的刑管事,凤潇潇淡然道:
“刑明是吧?我等着你的报复!”
她们苗疆女子从不赶尽杀绝,但却会诱导敌人不断的作死。
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当然能对敌人赶尽杀绝!
由于迟迟等不到楚寰的到来,凤潇潇还是打算先带着众人返回锦梧院再说。
顺手将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凤潇潇搀扶着弄蝶走出了院子,身后还跟着难以置信的羽蛾与豆沙。
周围的仆从满脸敬畏的看着她,全都不自觉的为她让出道来,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敬。
等凤潇潇走远以后,云彻撑着一柄黑金绸伞从树后走出。
“王爷,王妃打着您的名号在府里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欺压仆从,需要属下去敲打敲打她吗?”
绸伞下的男子穿着一身墨色锦袍,烫金的袖口和领口还描着朵朵祥云图案,更显尊贵不凡。
仿若天神般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冰冷。
他并不是讨厌凤潇潇那张扬跋扈的举动。
本就不喜欢凤潇潇,何来讨厌一说?
他只是很讨厌看见凤潇潇后,内心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刚才他又不由自主的心悸起来,就好像是有股强烈的冲动从内心钻出,怎么都克制不住!
刘嬷嬷不是说过,已经毁掉了他的邪术了吗?
“不必!”楚寰运功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悸动。
“只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罢了。”
南疆帝虽说没联系过凤潇潇,但却总在国书上旁敲侧击的提起她,他也没必要将事情做得如此决绝。
他不喜欢她,也只需要冷着就行了。
犯不着让人去刁难她,以免落人口实。
云彻见楚寰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取出清心丹来给楚寰服下,“王爷可是又感到心悸了?”
“那王妃真是不知好歹,居然对您施加邪术!”
楚寰垂下了眼帘,神情淡漠道:
“邪术倒不至于,南疆皇室世代养蛊,着实防不胜防。”
他这两年冷着她,就是想让她主动提出和离。
两年来的冷遇,也的确让她心如死灰。
那晚她却端来了合衾酒,说强扭的瓜不甜,喝了酒就同意和离,与他好聚好散。
他见她可怜也没多想,直接喝下了合衾酒,却没想到她却在酒里加了其他东西,心脏总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悸动。
“是本王当年不够坚决,这才父皇的威压之下娶了她。”
“这两年对本王而言,对她而言都是种互相折磨。”
楚寰转身拂了拂衣袖,绣着祥云图案的衣摆飞扬。
他控制住了躁动的情绪后,淡淡道:
“南疆帝还挂念着她,希望她能早些提出和离吧。”
云彻叹了口气,就连他都为自家王爷感到憋屈。
不过只是出使了次南疆,居然将终生幸福都搭在南疆了!
当年是乾元帝为了能得到王妃陪嫁的五座城池,非得要逼着王爷娶她,在陛下面前,王爷丝毫办法都没有!
可怜了满京城仰慕王爷的名门闺女,只能咬牙跺脚的咒骂着凤潇潇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抢走了她们的如意郎君……
“让人将银丝炭送去锦梧院。”
楚寰自嘲一笑,眼神略显惆怅。
“南疆帝的五座城池,还是能值很多钱的,犯不着在吃穿用度上克扣着她。”
锦梧院里,凤潇潇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又在外面淋了雨。
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正当她洗漱完毕要钻进被窝睡觉时,卧房外却传来了羽蛾那急促的哭喊声。
“王妃!不好了!”
“弄蝶高烧不退,只怕是不行了!”
凤潇潇没想到这场结界幻境竟然打造得如此真实,居然连弄蝶重伤的事情都杂糅了进来。
这种诡异的萨满巫术的确是足够令人忌惮的!
无奈之下,才躺下的凤潇潇一个鲤鱼打挺,身形敏捷的翻身下床。
连鞋都没穿,就径直跑到了安置着弄蝶的偏房。
摸着弄蝶那滚烫的侧脸,凤潇潇眉头微蹙。
“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
她们将弄蝶带回来以后,只是简单处理了下后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