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微笑着睨了楚寰一眼,淡淡的说道:
“且不说,祁文虎到底有没有通敌叛国,儿臣认为祁尚书都不应该无辜被牵连其中。”
“其实让儿臣很疑惑的是,五皇弟明明早就清楚这件事情,知晓左贤王会袭扰莫城……”
“怎么不早点禀报父皇呢?”
靖王楚宥的眼眸中还包含着关切与责备,就像是寻常兄长斥责弟弟的不懂事一般。
却直接将西彻狼骑兵临城下的原因,归罪到了楚寰的身上,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看吧,都是你不早点通报上来!
所以莫城才会遭遇西彻铁骑的袭击!
如果莫城失守了的话,就是你楚寰的过错。
楚寰的凤眸中凝结着寒芒,精致的面容在紫色披风的映衬之下显得愈发的冷漠。
“哦?靖王觉得西彻蛮子犯边都是本王的不是咯?本王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靖王楚宥没想到楚寰说话会这样直接,于是还有些尴尬的讪笑了两声。
“本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封密函在五皇弟手中已经待了快两个月的光景了……”
“五皇弟难道就没有打开密函来看看,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吗?”
楚寰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道:
“本王忙着给潇潇做饭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在乎这密函里的内容,扔到书房里就忘记了。”
靖王假惺惺的笑了两声,他前两天被凤潇潇坑得死死的,平白无故损失了二十五万两白银。
“呵呵,五皇弟倒是惯会宠着秦王妃。”
“只可惜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五皇弟对秦王妃这般要好,本王怎么听说西彻的皇太子耶律宸,也总是对秦王妃念念不忘的呢?”
楚寰忽然展颜一笑,踱步到勤政殿内朝着乾元帝拱了拱手,朗声道:
“父皇,耶律宸交给儿臣的信函您也看了。”
“若是西彻狼骑真的在左贤王的带领下兵临城下,那莫城守备军将领祁文虎肯定难辞其咎!”
“儿臣恳请父皇,出动锦衣卫彻查此事!”
锦衣卫每次出动,都会掀起大片腥风血雨。
如果让锦衣卫直接插手此事,那祁文虎就算是没有通敌叛国,也能揪出他从前做过的那些罪证来!
“不可啊!不可啊!”
祁文兵连忙嚷嚷起来。
“陛下啊,如今莫城正逢关键时刻,怎么能派遣锦衣卫去调查守备军的将领呢?”
“这要是让莫城的将士知晓了,定然会闹得人心惶惶啊,到时候咱们还如何抵御西彻狼骑呢!”
祁文斌的屁股底下也不怎么干净,他在担任兵部尚书的这些年里,借着军器监的便利捞了不少油水。
要是锦衣卫介入调查,那他们祁家这些年做过的坏事,都会被抖出来啊!
就在祁文斌一筹莫展之际,站在文官序列最前边的耄耋老人却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开口说道:
“陛下,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西彻狼骑的袭扰,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如若祁文虎将西彻狼骑拒之门外,保住了莫城那处北凉门户之地,那这封密函铁定是伪造的。”
严首辅穿着紫色官袍,宽大的衣袍衬托得他的身形愈发的佝偻瘦削,但在勤政殿内……
这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就是北凉的顶梁柱!
“军机处那边还是得早些拿出方案来才行,老臣以为北凉铁骑必须要出动,而周边的防备军也不能闲着,都调动到莫城去驰援!”
“徐将军,老臣听闻燕王殿下都病了许久了,若是燕王殿**体真的不爽利,那还得劳烦徐将军领兵前往莫城坐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