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在乾元帝面前讲述来龙去脉时,到显得镇定了不少,模样与神态也没有之前表现得那样慌张。
听完了碧珠的讲述后,凤潇潇却突然质问道:
“羽蛾的确是我身边的人不错,但她今天分明就在秦王府,怎么会跑到御马场去了?”
“你不会是想故意将我们引到御马场去吧?”
碧珠吓得面色苍白,连忙摆手否认道:
“秦王妃,忠亲王这会儿正奄奄一息的等在御马场,我家王爷与王妃也守在那边呢,奴婢没有半句虚言啊!”
乾元帝停下了拨动手腕间那串菩提子手串的动作,率先迈着步子走出了祥瑞殿。
“是真是假,去御马场看看不就知道了?”
褚明玉微微一愣神,拿着拂尘一阵小跑,毕恭毕敬的跟在了乾元帝的身后,生怕会被乾元帝抛弃一般。
乾元帝站在祥瑞殿外,转头凝视着守在殿内的谢安与皇后柳卿卿,淡淡的吩咐道:
“谢安,你务必守好祥瑞殿!”
“忠亲王不能有事,太后更不能有事!”
凤潇潇刚才的话也提醒了乾元帝,必须要留人守在太后跟前才行,而执掌司礼监的谢安,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臣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太后,不让宵小近前!”
得到谢安的保证以后,乾元帝才放心大胆的带着众人前往御马场。
凤潇潇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早上出门的时候天空还算晴朗,这会儿一团团阴云已经聚拢了起来。
只怕是……又要下雪了呢!
御马场距离安慈宫并不远,只是位置稍微有些偏僻罢了,在春秋气候宜人的时节,御马场还是宫里炽手可热的地方,但入冬了以后能来御马场闲逛的人并不多。
不过忠亲王楚渝是个例外,楚渝今年也才二十岁。
正是性格烂漫狂放的时候,喜欢赛马与骑射,爱好名马和美酒,所以时常会来御马场练习骑射的技艺。
就算是入了冬,严寒也没有浇灭他对赛马的热情。
也正因为对骏马的热爱,让他遭遇坠马的劫难!
刚步入御马场,凤潇潇就感受到了北凉皇室建筑的宏伟与气派,宽阔的马场比她从前的寨子还要大!
御马场上的积雪每天都有专门的宫人清理,所以呈现在凤潇潇眼前的,是枯黄的宽阔草坪与整齐的马舍。
跟在乾元帝的身后经过马舍时,凤潇潇也注意到了马舍内那些膘肥体壮、毛色光亮的骏马,不由得一阵心潮澎湃。
然而一个穿着褐色皮褥子的马倌,却将一匹浑身黑亮,只有四蹄雪白的骏马赶出了马舍。
不知道怎么的,凤潇潇竟然从那骏马的眼睛里读出了哀伤与悲痛的情绪,于是连忙询问道:
“这匹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将它赶出马舍?”
马倌跪在雪地中,慌忙的解释道:
“回禀贵人,乌云踩踏了忠亲王,靖王殿下命令奴才将这畜生拖出去处死呢!”
“乌云?”
凤潇潇的眼里掠过一丝疑惑,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乌云的脑袋,却发现乌云的眼神愈发悲愤了。
乾元帝忽然开口道:
“乌云不是朕赏赐给忠亲王的骏马吗?”
“因为乌云四蹄雪白,乃是上好的乌云踏雪品相,朕得知忠亲王喜好骏马,专程挑选出来送给他的!”
乾元帝看待那小倌的目光愈发凌厉。
“朕赐给忠亲王的骏马,是你说处死就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