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看到十五脸上的慌张，他又扫了眼墙上的时钟，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发了半小时的呆，而且手还是挂电话时的姿势。
但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脸色说：“没什么，刚有点犯困，说吧，什么事。”
十五将信将疑，但也不敢再问了，举起两只手说：“您说要两份节礼，我给您拿来了。是现在叫司机先送回别馆，还是等您下班再带回去？我看里面的冰块有点少，今天天气热，不如……”
墨渊不等十五说完，打断他道：“你带回去吧。”
“好嘞，我这就叫……”十五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迟疑着问：“您的意思是，让我带回我家？”
墨渊头也没抬地翻着手里的文件，低声“嗯”了一声。
十五顿觉不对，大着胆子说：“可是少爷，您不是还让我特意去要了两份，说是要带回去给何小姐和渺渺小姐吃吗？”
墨渊这才从文件中抬起头，神色寡淡地说：“不用了，她搬走了。”
十五的眼睛倏然瞪大。
一瞬间，他刚才感到疑惑的事情全都解开了谜团。
难怪从不发呆的少爷会发呆，难怪少爷露出了那种……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狗的表情，难怪让他把节礼带回去……
难怪难怪！
十五连忙绞尽脑汁想自己现在该说点什么。
安慰墨渊吧，少爷怎么可能需要他安慰？说不定直接让他滚。
骂何苏叶过河拆桥、住完就走吧，他可能刚骂半句就被少爷踢出去了。
想来想去，十五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老老实实提着东西转身往门口走。
“站住。”
身后忽然传来墨渊的声音。
十五脚步一僵，心想难道自己在心里说了一下何苏叶，少爷也听得见？没这么可怕吧？
他僵硬地转过身，刚要说自己不该在心里骂何小姐，就听墨渊说：“留一盒给我，另一盒……下班后你送到尹家老宅给何苏叶。”
十五慢半拍地应了声“是”，连忙放下其中一盒牛排，提着要给何苏叶送去的另一盒，匆匆出门了。
他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这么好的男人，如果他是何苏叶，早就把持不住了，结果这个何苏叶一点都不识货，居然这么辜负少爷的心意！
不过，反过来如果他是何苏叶，少爷估计也看不上他，毕竟少爷从来都不是喜欢何苏叶那张脸，哪怕何苏叶长得巨丑无比，说不定也……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十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心里感激了下何苏叶长得跟自家少爷还挺配。
如果真来个丑八怪，他可受不了……
墨渊不知道十五出门后有那么多的内心活动。
十五离开后，他继续低头看文件，但没几秒他就再次抬起了头，目光落在那一盒牛排上，再次开始发呆。
她要搬走，也不等自己回去吗？
就真的一点舍不得他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