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程母忍不住开口：“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旁边的程父脊背僵直，两秒后，他瞪了程母一眼说：“做都做了，能怎么样？！”
“可……”
“别说话！回去！”
程父狠心不去看江传峰那边，拉着程母打算绕过那些记者，悄悄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路。
不等他们看清拦住他们的人的面孔，对方竟然拉住了他们的衣角，直接朝他们跪了下来。
程母吃了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惊愕地看着跪在他们夫妻面前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呀？”程母惊讶又疑惑，伸手就要去扶人。
然而下一瞬她的手就被一把拉住，眉目标志的女孩眼眶通红地说：“阿姨，我还从来没有跪过人，我现在给你跪下了，请你和叔叔为我妹妹说句真实的公道话，我给您磕头了！”
说完，女孩对着他们两个就弯下了腰，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沉重闷响让程母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这时候她终于认出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是谁了。
是法庭上，自己跟丈夫刚作完证就直接站起来就走的那两个女孩，仔细想想，这两个女孩应该就是她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受害者之一”。
程母不由得多看了眼何苏叶身边的何渺，却见对方小小的身子干干瘦瘦，皮肤带着一种病态白，神情无比木然，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何苏叶在磕头，这个小孩就在旁边木然地看着，仿佛无知无觉，又仿佛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让人心底发酸。
何苏叶还在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恳求：“求求你们，帮我们说句话，还我妹妹一个公道吧！求求你们了！”
程母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喉咙传来苦腥味。
听说这两个孩子父母双亡，只剩姐妹俩相依为命。
可怜，太可怜了……
程母要伸手再去扶何苏叶的时候，程父的大手一把抓住她去扶何苏叶的手，冷冷地看向何苏叶。
“我们两个该说的都已经在法庭上说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程父说完，拉着程母的手就走。
“老公。”程母欲言又止：“她们太可怜了，我们……”
“闭嘴！”程父压着嗓子说：“我们就不可怜了吗？”
“老公……”
“我让你闭嘴！”
两个人逃也似地快步离开，程母一步三回头，但最终还是走了。
原本簇拥着江传峰的外圈的记者们终于发现了跪在地上的何苏叶，一阵躁动后，记者们抛下已经采访地差不多了的江传峰，转而朝何苏叶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