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虎点了点头,身上的寒意收敛回去,逐渐笑逐颜开,并一脸赏识地看着姜皓轩。
可这种赏识,在外人看来,和主人赏给狗一根骨头,狗乖乖摇着尾巴,没有任何区别。
反观姜皓轩,还真以为得到主人的恩赐,凑在项飞虎旁边,嬉皮笑脸道。
“项少主,我这堂姐在乡下待久了,半点家教都没有,得罪到您,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着,姜皓轩看向林婉珺:“你还愣着干嘛?得罪了项少主,还不过来低头道歉?”
“什么?”
林婉珺双眼瞪大,人都懵了。
项飞虎抢我东西,还反过来对我侮辱谩骂,到最后,我还得向他道歉?
这是什么歪理?
“你道不道歉?”
姜皓轩指了过来,不耐烦道:“要是得罪到项少主,你姜婉珺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现在是因为我站在这里,项少主才能心平气和,不对你发难。”
“这说明什么?”
姜皓轩把手一扬,一眼扫过在场众人,沾沾自喜:“这说明项少主给我面子。”
“嘁~”
这下,莫说是林婉珺。
就连姜家其他人,也看不惯姜皓轩这副嘴脸。
姜王族综合实力,没项王族强盛,但也不差,又何必摆出低姿态,去巴结讨好?
姜皓轩这种人。
纯粹是跪久了,膝盖生根,站不起来。
甘愿做一只跪舔狗!
“算了。”
项飞虎似笑非笑,淡淡开口。
他看似是不计较,实则是把自己摆在高位,目空一切,不把这群蝼蚁放在眼里。
姜皓轩再舔:“项少主心胸宽阔,大人不记小人过,从今往后,您是我的信仰,是我的榜样。”
项飞虎瞧了林婉珺一眼,冷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种下贱女人向我道歉……”
“……是在亵渎我的尊贵身份!”
姜皓轩狂拍马屁,喜不自胜:“对,有道理,您万金之躯,让她看一眼,都是她的荣幸。”
父亲姜远桥见风使舵:“项少主,这边请,我一定尽姜家最高礼仪,招待二位。”
“嗯,不错。”
项飞虎笑容满面,点评道:“我项飞虎,最喜欢听话懂事的人,你们父子,还算识时务。”
闻言。
姜远桥、姜皓轩父子相视一眼,喜上眉梢。
“……”
林婉珺本想说点什么,可忽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自嘴角缓缓溢出,脸色也苍白起来。
“婉珺?”
“你怎么了?”
姜玉书和赵玉珠,焦急问候道。
“装什么?”
姜皓轩的母亲,苏香春,见林婉珺嘴角溢血,果断凑过来,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吐口血而已,又死不了人,到底是在乡下待久了啊,把自己这条命,看得这么金贵呢?”
“不是我说你啊,你根本就没有富贵命,就算回到姜王族又怎样,骨子里就是下贱。”
“否则啊,大家都好好的,怎么就你姜婉珺,会得罪项王族的少主,还不就是自己作贱?”
“你们再看看我儿子,谦逊有礼,为人处事面面俱到,也难怪项少主会给面子,学着点吧。”
“你闭嘴!”
姜玉书冷声呵斥。
女儿被如此侮辱,做父亲的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少说几句会死?”王莽恼羞成怒。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
“大家也都评评理,我哪句话说错了。”
苏香春拉长了脖子,口吐芬芳,将“尖酸刻薄”四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她打心底里看不起林婉珺。
用她的话来讲,一个在乡下土生土长的下贱人,如粪蛆一般,凭什么跳进姜王族享清福?
虽然体内流淌着姜王族的血,但二十多年在外面,身上早就被俗世熏染得发臭了。
用“低俗”二字形容,再合适不过。
而像她这种,嫁入姜家二十多年,每天锦衣玉食的人,才是真正的尊贵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