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看了是玉坠,倒是好奇,她把玉坠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这个......” 文德认真看着,“好像是赵承母亲的遗物。” 她一边看,一边转向安康说。
文德幼时,曾和赵承一同在赵顾的手下习武,赵承的母亲过世时,她记得似乎听赵顾提起过,说赵承的母亲,临终之际,将自己随身配戴的玉坠,交给了赵承。
赵顾说的,应该就是这个玉坠,不会错的。
“他把这个玉坠交给姑母......” 文德思索着,“不知上官荻知不知情?” 这个答案任谁都猜的到,她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玉坠,本宫不收。” 安康果决说道。她抬头,想把沉香唤进来,把玉坠退回。
“不必了,” 文德示意道,“侄儿自己去一趟吧。”
“这件事情,朕要和赵承说清楚才行,” 文德看安康有些讶异的样子,补充道,“毕竟朕将来是要重用他的,可不能看他这样糊涂下去。”
文德把玉坠放进木盒,“朕走了” 她说完,对安康笑了笑,就走出了院子。
琉璃在马车旁候着,“回宫吗?” 琉璃抬头问。
“不,先去赵将军府上。” 文德上了马车,对琉璃说道。
马车的车头原已经朝着宫里头的方向,只见马夫熟练地驾驭,在安康府前的街道上,又迅速地调转了马头。
皇帝的御驾,直朝着赵承府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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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来得快,赵承才刚回府,她的马车後脚就到了。
“赵承,” 文德见了赵承,就像平时在营里相见一般,没有像在宫里时的那些规矩。
“东西收拾的如何了?” 文德看着他房内的装箱,多问了几句。
“谢皇上关心,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赵承也笑着回。可他大约猜得出,皇上是为了什麽而来。
“恩” 文德点头,而後转过身,“琉璃,你先守在外头,别让人靠近。”
“记住,任何人都不行。” 文德加重了语气。
对文德的态度,赵承心里有了准备,脸上并没有疑惑的神情。
房中只剩两人,文德直接取出木盒,把它放到了桌案之上,“赵承,这个玉坠,是你母亲的遗物吧。” 文德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她缓缓地说。
赵承点头,“回皇上,的确是臣母亲的遗物。”
恩......至於接下来要说什麽,文德在马车上时,就想过了一遍,所以眼下她决定直言不讳。
“这个玉坠,长公主看过,她觉得不妥,让朕拿来还给你。” 文德尽量用了,她觉得最不会伤害赵承的口吻,向他说道。
“赵承,朕现在最後一次告诉你,你的夫人,是上官荻。”
其实,文德并不是不能理解赵承,甚至是有些同情,因为若是换成自己,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完全忘记安康。
只是......事关皇权,这个婚到底自己赐的,赵承是臣子,不可以这样意气用事。更何况,牵扯其中的,总归是还有上官大人一家的情面在。
“你若是真放不下,朕可以跟你说一句真话,” 见赵承的神色还是凝重,文德走近了他,“长公主的心,已经有人了。” 她在赵承耳旁,低声说道。
赵承的双眼,顿时睁得飞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皇上所说,可是真的?” 他急切地问。
“是真的,朕可以拿独孤氏的先祖向你起誓。” 文德笃定道。
“所以......” 文德从桌案上拿起木盒,交到了赵承的手中,“这个玉坠,长公主不能收,而且这应该是属於你夫人的。”
对於这个传家玉坠,应该如何处置,文德是过来人,她诚挚地告诫赵承。
赵承的右手把木盒握的紧紧,握的都出汗了。
“皇上,可否准臣再问一个问题?” 他铁青着脸,请求文德。
“你问,朕尽量回答你就是。” 文德知道赵承对安康用情颇深,得知安康心有他人,肯定一时难接受。
赵承咬牙,看向文德,“长公主既然已有了心上人,为何却迟迟没有大婚?”
“朝廷中,臣也从来没听过,有谁和长公主有什麽的流言和风声。”
文德必须承认,赵承说话,很像他的剑法,只要被他锁定了目标,就很难从他的掌上逃脱。
文德笑了,“赵承,你是觉得朕骗你吗?” 看似和缓的笑容中,带着肃然之气。
“臣不敢,只是想知道其中缘由。” 赵承恳切地看着文德。
文德淀了淀,决定坦然回答赵承,这是她在马车上就想好的......应该说是在看到赵承送到安康前的玉坠时,就有的想法,
“赵承,朕只和你说一次,” 文德覆在赵承的耳旁,一字一字,冷然地说道。彷佛一瞬间,就回到了那个,在朝中高坐的大魏皇帝,
“安康,是朕的女人。”
文德的语气虽冷,但赵承的耳朵,能清楚感受到她对安康情感的灼热。
霎时间,这个即将上任的锡安主帅,才对一切恍然大悟。他在文德居高而视的眼神前,立即跪了下去,表示自己对独孤氏完全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