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说,什么才有意思?”萧风接过话茬道。
“当然是咱们华夏本土的道家最有意思了。”季良才认真道:“就拿道德经和圣经这两部著作来说,前者想要领悟到精髓,非要有足够的阅历和悟性才行。
可后者呢?
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压根不需要你自行去领悟什么。
简单点说,差别就相当于,“我想每天跟你一起起床”和“我想和你上床一样”。
有时候太直白,反而缺少了很多意境。”
萧风略作沉吟,没评价这番说辞是否有理,而是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今天干嘛还过来?
难不成,是想砸场子?”
说实话,在他看来,身旁这位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矛盾。
这种矛盾,不仅仅只是体现在衣着方面,还有言行举止。
就像是爱吃臭豆腐的人,觉得臭豆腐是人间绝佳美食,但不爱吃的光是闻味道都觉得恶心一样。
可即便如此,也没见哪个不爱吃臭豆腐的人,堵在摆摊卖臭豆腐的摊位前骂街。
而季良才一边表达出明显不屑,一边又来参加教堂的对外开放仪式,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萧哥,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其实请柬是我捡来的,纯粹就是来凑合热闹看看能不能钓上……咳,你懂的。”
季良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语气和表情,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萧风点了头,也懒得去揣摩对方是实话还是撒谎,反正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眼下,他最好奇的还是许春和陈春霞到底什么目的,难道真想把在场的都弄死?
虽说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可问题在于,这么做图什么啊?
“最后一排,穿着很奇怪衣服的先生,请您站起来。”宣讲台上,乔尼忽然说道。
季良才站起身来,一脸的懵逼道:“你是在说我?”
之前只顾着跟萧风聊天,以至于他完全没听乔尼讲的是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属正常。
“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种打扮出现,这是对“主”的不尊重,你知道吗?”乔尼用质问的口气道。
季良才嬉皮笑脸道:“这不出门的时候着急,随便换了套衣服就出来了嘛。
其实,我原本是想跟你一样穿黑袍来着,结果出了门才发现穿错了,回去换衣服又来不及。
你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因为“主”一向仁慈,肯定会宽恕我的对吧?”
乔尼顿时语塞,他是认识季良才身上道袍的,本想借此发难,将其赶出去,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没皮没脸。
但转念一想,对方刚进场时,穿着道袍在胸口画十字,嘴里还来上一句“阿弥陀佛”,似乎又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这家伙什么都信,你有什么办法?
“你坐下吧。”乔尼闷声说道。
季良才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四指并拢,在额头、胸口、左肩、右肩分别点了一下。
做动作的同时,口中说道:“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说完,坐了下去。
“……”
全场再一次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