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咧嘴一笑：“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
“是么？”九爷冷哼一声，不满道：“我有什么好处？”
萧风认真想了想，说道：“最起码不用带着银手镯，剃个头，穿橘黄色小马甲，住不掏钱的房子，吃不花钱的饭了。”
“……”九爷。
这特么也能叫好处？
许是良心发现，萧风多少觉得这么对一个老年人，的确不太厚道，便说道：“其实我觉得您老这身本事不传下去有些浪费，不如……”
九爷断然拒绝道：“我是不会把手艺传下去的，这不是在帮人，而是在坑人。”
萧风皱眉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又没让你教人去盗墓，你把教给正经考古的，这样即没让手艺失传，又能用在正地方，也算是你做贡献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九爷苦笑道：“我倒是想教，问题是到时候我怎么解释手艺从哪来的？”
萧风点点头，的确，这种手艺不是看书或者在家研究能琢磨出来的，必须得亲身经历，积攒出丰厚经验，才能有所成就。
而九爷想要证明自己的手艺，就得先把怎么学会的解释明白，到那时，难免有人怀疑他是干过盗墓的勾当，再细查下去，指不定会演变出什么结果。
思索片刻，萧风说道：“这件事我来办，等你帮完我的忙，我想办法让你去考古队教学。”
“我能活着从下面走出来再说吧……”九爷叹一口气：“誓言岂是儿戏，我可是发过重誓。”
萧风宽慰道：“你不是说过，那并不是墓吗，既然不是墓，就不算违背誓言了。”
“可我当初发誓的内容，是不再入地，所以从那之后，我连地下室都没进过。”九爷又是叹一口气。
“……”萧风无语了半天，内心忍不住感慨，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人说话办事，还是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比较好。
看看现在的九爷，要不是发誓的时候说话太绝，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尴尬田地。
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见九爷摆了摆手：“我这把年纪，还用不着你一个后生来劝，既然答应了跟你走一趟，是生是死，就全看天命了，你容我准备两天。”
萧风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出发，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九爷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眼中充满着复杂之色，自己……又要重操旧业了吗？
结果正准备弄二两小酒，一叠花生米，好好回忆一下当年的时候，却见萧风又折返回来。
“有件事我挺好奇，你都没亲眼见过什么情况，是怎么判断出那不是墓的？”
思绪被打断，九爷生气道：“没有知识，常识总得有吧？凡是大墓，哪个不是个顶个的依山傍水风水极佳，聚游镇这破地方，到头了也就出个七品官的墓。
老孙祖上埋宝那地方，压根更是谈不上什么风水，倒像是随便找个地方往下挖的。”
萧风也不生气，解开疑惑之后，转身再次走出大门。
而就在此时，躲在不远处柜台下面的苗瑞峰，悄悄把头探了出来，走到九爷面前，谄笑道：“二叔，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您老这是打算重出江湖了？”
看着侄子脸上讨好的笑容，九爷不用多想也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冷哼一声，说道：“这次我不会挣一分钱，即便挣钱，也不会给你，你已经无药可救……只是可怜了悦悦和小虎，多好的孩子，摊上你这么个混蛋老子。”
骂完，转身往酒架子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