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赐从小在巫山楼里看这些所谓“游戏”可看得太多了,总有些客人端着“读圣贤书”的架子,满口的礼仪道德,但其实心里是好吃又不敢明面着吃,所以女孩们遇上这种客人,就要换着“风雅”的法子来伺候他们,让他们吃得进嘴,吃得尽兴,又不至于丢了“读圣贤书”的面子。
想必是水杨儿和这些女孩们事前排演好的,安排了这什么“找玉扳指”的“游戏”来取悦这赖昌兴。
刘赐想起方才在船舱的一层看到的情景,他来到时红素和这五个女孩正在那里找着什么东西,后来应该是红素找到这件玉扳指。
想来是这赖昌兴从京城南下,来到这扬州渡,这水杨儿在这里迎接他,并安排了红素和这五个女孩伺候他,而赖昌兴又端着架子,不太吃这些女孩的“伺候”,水杨儿就使出这“藏玉扳指”的“游戏”。
大概是让这陈爷将玉扳指藏到船舱一层的某个地方,然后让这六个女孩下去找,找到玉扳指的,就能得到这赖昌兴的什么赏赐。
刘赐眼下瞧着这情景,他不禁不屑地撩了撩鼻头,他自是吃透了这种“游戏”的套路,这游戏就是让赖昌兴端起个“大老爷”的架子,让这些漂亮的女孩们去找他某个东西,女孩们找到了,他还能赏赐点什么东西给这些女孩,这无疑能让赖昌兴这种老男人满足。
果然,那水杨儿见是红素找到玉扳指了,她立马笑道:“这不是正好吗?方才你还要赖大人赏你酒喝呢,你找到赖大人这宝贝了,还不赶紧找赖大人要赏?”
刘赐忍不住又撩了撩鼻头,他觉得这红素是个难得的女孩,又是美貌,又是聪明得成精,瞧上去就是个出身低贱,但又颇为自尊自强的女孩,他觉得这样的女孩要伺候赖昌兴这样油滑的老男人,他觉得这是折辱了红素。
红素仍是娇美地笑着,她的笑靥宛如娇娇初放的花蕊一般,她捧着那玉扳指,脚步轻盈地走向赖昌兴。
赖昌兴仍是板正地端坐着,他的瞧着红素走来,他的神色依然纹丝不动,但他心下自然仍是介意红素的表现,因为今夜红素摆明了是来“伺候”他的,但这红素方才却转而去帮“姚公子”更衣,这让他耿耿于怀。
红素来到赖昌兴的桌案前,而后款款地蹲下身子来,将臀部柔美地坐在自己的足跟上,然后双手捧起那件玉扳指,奉到赖昌兴面前,娇美地笑道:“赖大人,是红素找到了玉扳指,这扳指如雪一般白,如流云一般柔润,让红素开了眼界了。”
红素微微含着首,在烛火的掩映下,更显得她的容颜娇美异常。
赖昌兴看了红素一眼,没说话,红素这句话只是赞这玉扳指,没提到“要赏赐”的意思,显然红素是在避开这个事情,不提这“赏赐”的话头,就可以避免和这赖大人“亲近”。
赖大人没说话,他身后那陈爷自然是吃透了主子的心思,陈爷就把话推下去,笑道:“老爷,方才我陈某可是把这玉扳指藏得严严实实的,这红素姑娘是翻遍了角落,就差没钻到船舱底下了,才把这玉扳指找了出来,您瞧着这红素姑娘这般辛苦,不妨就赏她一杯酒喝吧。”
赖大人仍是端着架子,他看了一眼红素那娇美的样子,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地说了声:“这还是个女孩儿,这酒又是烈酒,便算了吧。”
刘赐瞅着赖大人这“淡定”的模样,又听着赖大人这话,他禁不住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不是个不好得罪的大官,他此时就要上去把他那身虚伪的皮给扒了。
刘赐从小在青楼里可看得多了,这些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最爱玩弄这些年轻女孩了,往往喜欢让这些年轻女孩喝酒,而且越是稚嫩的少女,这些老男人越喜欢,哪怕是在京城民间渡过的那几天,刘赐也听说京城那些朝廷大官喜欢豢养“雏妓”,也就是喜欢豢养十二三岁的少女,用以亵玩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