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早也猜到大概问不出什么,干脆直接掀开他的斗篷,结果斗篷之下隐藏的,是一张比枯朽的手更加枯朽的脸。
“哎哟妈呀!丑成这样了,你究竟是做了多少的缺德事啊!”白烬此时已经完全肯定这人就会一个巫师,世间万物都是遵循自认规律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往往都要付出一些代价。
巫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诅咒之术不能随便用,尤其是带着恶意的诅咒之术,用得越多,就会变的越不像一个人。
“啊啊啊啊!你竟敢看我的脸!”没有想到被踩碎肋骨都没生气的斗篷人竟然会因为斗篷被掀开而突然暴怒。
周围的空气突然凝结了一般,这是巫师准备下咒的前兆,而且不是一个随手抛出的小咒,而是巫师不惜自毁也要施展的大咒!
“嗷!”白烬大惊,这个疯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被他给逼急了,如果他施加的是什么扰乱人界秩序的咒术,那他也推卸不了责任!于是白烬干脆抬起爪子,狠狠拍向斗篷人的脑袋。
啪!斗篷人的脑袋瞬间变成了一谭肉泥,混着碎裂的骨头和蹦出的脑浆。斗篷人这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一缕黑烟缓缓钻出,身子慢慢变得灰暗,没一会也化成了灰烬。而本在房间内四处乱飞的一大群侦也不知何时全部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白烬的虎身慢慢缩小,眨眼之间又变回了一只小猫,瘫软在了地上。
他的力量也应耗尽了。
万俟斓在挣脱了斗篷人就回到了斯蒂文夫人的身边,全程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白烬将斗篷人按趴,又看着白烬将斗篷人杀掉,却也只是看着,即使知道这事与自己有关,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好奇心。
待白烬重新变回了自己熟悉的猫,万俟斓才将躺在地上的斯蒂文夫人抱到了沙发上,细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然后看向白烬,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夫人暂时没事,只是被人下了药而已,比你身上的诅咒无害得多。”白烬背对着万俟斓趴在地上虚弱地说道。
其实他的身子虽然确实有些虚弱,但也还没有到站不起身的地步。他只是……有点难过。
他不知道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万俟斓会怎么看他,会害怕吗?原来天天抱着睡觉的宠物竟敢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凶猛老虎?这已经不能用单纯第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这件事简直丧心病狂!
所以,他可能要想办法找下一个愿意收留他的人了,然后继续做一只猫,或者根本没有人愿意收留他,只能在人界风餐露宿,直到师父他老人家开恩把他送回上清界。
万俟斓却对自己身上的咒术并不好奇,而是沉着声音问道:“刚才的人是谁?”
“不知道,应该是一个巫师。”白烬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万俟斓问什么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了。
万俟斓却皱了皱眉。
“算了,说了你也不信,这其实是他第二次对你出手了!”白烬突然想到万俟斓既然会被一个巫师盯上,其背后的关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还有明显与这件事脱不开关系的赫雷家族,指不定还会留有后手,不由身子一翻转身严肃地看向了万俟斓,“我觉得这事还没有结束,你们的好世家赫雷看样子对你们并不是单纯的'好',千万不要再对他们掉以轻心。”
万俟斓却挑了挑眉问道:“这是第二次,那么第一次呢?是那天晚上?”
“喂!我再跟你说很严肃的事情!”这男人难道对自己的安危一点也不在乎吗?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白烬顿了一下,他没想到万俟斓竟然对那天晚上的事有些印象,但是他不想多提,有些心虚地把头扭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俟斓却向白烬走了过去:“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一只老虎?”
白烬沉默地不回答,直到万俟斓的脚步停在他的身边,将他被温柔地抱了起来,接着脖子传来一阵冰凉,原来是万俟斓在把自己不知何时脱落在地上的猫项圈又重新戴回到了他的猫脖子上。
白烬低头看着银色牌子上的“斓”字,心脏蓦地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