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惠妃妩媚的勾起嘴角,故作娇柔的唤着成英宗,“您没有想到,您不让妾身出宫,妾身照样能出宫吧。”
成英宗双目冷冷直视前方,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将她放进眼中,
惠妃见被他无视,冷哼一声,又娇媚的笑道,“您还以为您的江山坐的很稳呢,死到临头了,还做这般表情给谁看呢?”
成英宗高傲的抬起下巴,不屑于给她一丝一毫眼神的停留,仿若她是一团空气。
惠妃被无视的有些恼怒,又是一阵冷笑,过后是尖利的怒吼,“贺元胜,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想想当年我父亲和兄长都为你做了什么?!若没有他们,你早就死了!如今那小畜生竟敢杀了我父亲,贺元胜,我要让你一家所有人血债血偿!”
成英宗冷冷一笑,鄙夷的瞧了惠妃一眼,依旧不言不语,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他此举激怒了惠妃,她深吸一口气,指着成英宗道,“我告诉你,贺元胜,你、元玉华、还有你们那个小畜生贺靖逸,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江士郎瞧着俨然快失去理智的惠妃皱了皱眉,朝她大声道,“长姐,时辰不早,趁着贺靖逸没回都,宫门紧锁,没有惊动许多人的情况下,速速解决了此事,免得夜长梦多。”
惠妃闻言一怔,深觉江士郎此话有理,遂点点头,接过自己在寿康宫埋下的细作,一名内监手里递来的明黄色锦卷,将之展开摊在成英宗身前的桌子上,怒声道,“更改遗诏!命成儿继位,贺靖逸图谋不轨,赐死!”
成英宗低眸扫了眼桌案上的明黄锦卷,嘴角一撇,露出两声讥笑,摇了摇头,仿若惠妃做了什么荒唐滑稽之极的事。
惠妃被他的笑声激怒,愤怒的嘶吼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是这幅死样子!待会有你好看!快给我写!”
成英宗哈越笑越大声,由讥笑变成了哈哈大笑,笑得众人均是愣了神,只有成英宗身侧侍立的徐亭禄跟在一旁陪笑起来。
惠妃不解的看着他,颤着手指着他道,“贺元胜,你疯了不成?!”
成英宗笑了许久,笑得眼泪的都要溢出来,也不解释自己所为何笑,忽的,他猛地抓住桌上明黄锦卷,一把朝惠妃扔去。
成英宗毕竟是练过武的,他那一下动作,明黄锦卷正好砸到了惠妃的脸上,将她唬了一跳,脸瞬时被锦卷罩住。
她慌乱的伸手要将脸上蒙着的锦卷掀开,双手乱挥的模样瞧起来分外滑稽。
江士郎不忍见她失措难堪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忙,将明黄锦卷从她头上拿开,惠妃一把抓住明黄锦卷,气的胸口直喘粗气,眼神凶狠的盯着成英宗,将锦卷扔在他的桌上,怒吼道,“贺元胜!”
惠妃狠狠的吼着成英宗的名字,成英宗淡漠的抬起双眼第一次正视了她,只见她一双尖利的指甲将明黄锦卷紧紧揪在了一起,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成英宗的嘴角随着她的话再次扬了起来,这次溢出的是更让她更觉羞辱的耻笑。
惠妃气急败坏的拍响了他的桌子,怒声道,“你凭什么笑我!你凭什么!我对你不好吗!啊?!”
这话瞬间让成英宗收起了笑意,他斜目冷瞪惠妃,眉尾轻轻的颤抖,鼻息里溢出隐隐怒气,一字一句反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第七十六章
漳州城城郊的密林里有一座前朝公主的墓地,这公主被前朝皇帝远嫁岭南拉拢当时盘踞在此的一位藩王,公主死后便被藩王葬在了此地。
此地原不是密林,公主坟也有专人看守打理,后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四处流民逃散,公主坟被盗墓贼洗劫一空,搁置在此,而墓地周围经过岁月的洗礼逐渐长成了一片树林,而公主坟的墓碑横斜在地,四周杂草遍布将墓地隐藏了起来。
大成一统天下,全国逐渐稳定强盛,漳州城的老百姓时常去这林中打猎、砍伐、摘些果实草药,很少有人注意到公主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