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脑子里心思百转,面上不露分毫,只看向伯福道:“是周府的人?”
伯福微微点头。
秦湛微微沉吟,便道:“你去把人带过来。”
伯福应了声,这才过去。见着伯福,那些侍卫这才松开了伯安。
伯安年岁瞧着同伯福差不离,他们这些个人当初都是被发卖的奴才,没爹没娘。若没着主子恩典,一辈子也就是个物件。
先下,瞧着伯福一身鲜亮,那些个侍卫瞧见他,也都是给他几分面子。伯安心里头瞧见了,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儿。
“伯安,随我来,王爷要见你。”
伯安早被周围阵仗给吓坏了,这会儿战战兢兢,似有些起不来身。伯福摇了摇头,扶了他一把。
这会儿,秦湛见人到了跟前,这便挥了挥手,让着旁人退开了几分。
“你来找我,是闲王让你来的?”
伯安一直在周府,哪里见过这般尊贵的人。近了,他也不敢抬了头去看这位贵人,只道:“是……是老爷让我来的。”
秦湛微微皱眉,自个儿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何事?”
伯安神色略有些不安,“王爷,老爷让我同您说一声,您如今毕竟大了。若是方便,可去看他老人家一眼。他老人家跟前也没个亲人,跟前颇为寂寥。”
“知道了,若了没了旁的事,你回去吧。告诉我外公,说我得了空,自会去一趟闲王府。”
“是。”伯安应了,也不敢多留,立时就回了。
这事儿不过一个小插曲,秦湛重新上了马,这便再没了任何事回了宫中。
一到永祥宫,秦湛让着人传了午膳,吃完了之后只留下伯福随侍,因他要着午睡,旁的人也就退下了。
见没了人,秦湛才道:“东西呢?”
伯福低了头,立时将手中的物件儿交给秦湛。
这东西,是他去扶伯安的时候,伯安塞在他手中的。一个比小拇指细一些的小竹管,里头怕是藏着信件之类的东西。
秦湛让着伯福去门口看着些人,他自个儿快速开了竹管,抽出了里头的纸条。匆匆几眼,秦湛便全然看完了纸信中的内容,只他握着纸张的手却愈发用力。
这里头的内容到也简单,只说他身世有误,望秦湛能想办法出来见他一次,否则,他担心迟则生变,人头不保!
这周秦臣办事小心,信中自是不敢将事情讲明。一旦出个万一,这般模棱两可的信件,也可有个婉转的余地。再则,此事信中也无法讲清。
此事若放在前世,秦湛说不准此刻还会觉着有些奇怪。但这会儿,他自是能看懂周秦臣信中之事。
如今想来也是,周秀元为保父命出嫁。她腹中早就有了他,此事,怕是周府之中,当初就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