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羊应了声,自是不敢留,弯着腰,急匆匆就退下了。
很快,秦慎这德庆殿中就再无一人伺候了。
秦慎叹了口气,却是拉着秦湛坐在了榻上,又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了秦湛嘴边。
“喝些。”
秦湛默默喝了。
秦慎竟是抬了手擦了擦秦湛嘴角的水渍,沉声道:“湛儿,你这是不信父皇。”
“父皇!”秦湛看了他一速又敛下了眼神。
秦慎又是轻叹了声,却是将秦湛半抱在了怀中,“湛儿,上次狩猎,你可是遇见了白狐?”
秦湛抿了抿嘴唇,此事,他自是不曾同秦慎说起。归根究底,秦湛到底不够信任秦慎。对着旁人来讲,秦慎待他的好那是谁都看的分明的,秦湛自个儿心里再不愿意承认,只他的心到底也不是石头长的。
可是,他错一步,就是生跟死的区别。
他,赌不起。
这会儿,秦湛猛的听到秦慎提了这事儿,秦湛顿时心里也多了几分慌乱。此事,他事后也嘱咐了杜永平不可乱说。这半月以来,再没人提过此事,秦湛原也以为算是过去了。
不曾想,今儿个突然冒了出来。这会儿,再听秦慎这一问,当初在那灵吉山之时,他恐怕已经知晓。
秦湛此刻心中除了慌乱,也多了几分懊恼。果真,这些个事瞒不了秦慎!他原先也不放心,只多少有几分侥幸。早知如此,那时索性说了。
今日秦慎问起,他反倒不好办。这有心隐瞒这事不好解释,若是往大了说,便是他心中有鬼了。
心中心思百转,面上秦湛却是抿了抿嘴唇,让他自个儿露出几分委屈之色,“见……见了。”
“那为何不告诉父皇?”
秦慎这点还是气他的,他虽通过纠察卫的人,那日的事自然没一点瞒得住他。只事后,秦湛却是不说一句,秦慎心中就有几分不悦。
他不是气秦湛瞒他,这白狐之事,秦慎自然也不当回事,他气的是秦湛瞒他的原因是因为不信任他。只他为了安秦湛的心,之前才不说罢了。
秦湛心中有点恼了,索性头一仰,气道:“湛儿不说,是怕父皇不高兴!上次祭祀之事,湛儿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特殊。湛儿不怕什么白狐朝拜之事,湛儿根本不信。湛儿怕的是,父皇心中有了芥蒂!”
说到后头,秦湛心里真觉得委屈起来,眼睛也就红了。他不敢想,那隐瞒秦慎,到底是唯恐害了自己性命,还是真有几分怕秦慎不再对他好了。
秦慎见秦湛一下激动起来,眼睛更是红了。看着秦湛倔强不肯同他服软说好的模样,一下,秦慎立时心一抽,沉甸甸的难受。
到底,还是秦慎先软了话。
“湛儿,湛儿,父皇把话说重了,父皇错了,可好?父皇同你认错。”
秦慎从秦湛五岁时就教养他,这服软之事,头一次到说的不顺畅。后来时间久了,没了外人之时,秦慎倒是做的顺手又顺口。
是以,这会儿秦慎自是连连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