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雨撂下一句话,“你自己想办法。”
顾即急得站起来,想和他理论,甘小雨却瞪着他,“你想想我妈平时给你多少好处,你好意思和我争?”
顾即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拿人手短,他所有的话哽在喉咙口,眼眶微微发红。
甘小雨像拍小弟一样拍了拍他的肩,“反正你成绩比我好,待会少写几个错字就行了。”
他给顾即出谋划策,浑然没有想到顾即是因为谁要陷入这种境地。
顾即没再说话,颓废的坐了下去,他以前打不过甘小雨,现在依旧打不过甘小雨,更何况,正如甘小雨所说,自己确实受了甘家许多好处。
顾即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喝甘小雨的一口牛奶。
没有了橡皮擦,顾即整个人都乱了,连古诗都背不下去,他只得祈求真的如甘小雨所说,待会少写几个错字,可是说说容易,试卷是怎么样的他哪里会知道?
本来他成绩就一般,要考上华里一中就是一件困难事情,现在被甘小雨一闹,就更不可能和林景衡一个学校了。
顾即失落不以,只得起身去厕所洗脸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清晨的水还没有被太阳烘烤得温热,打在脸上有着舒服的惬意,顾即一下一下的洗着脸,等到脑袋清醒许多才慢腾腾从厕所走出来。
可能自己真的没有上华里一中的缘分吧,其实换个想法,龙山二中也不错,就是可惜不能和林景衡在同一所学校。
想到自己唯一的朋友,顾即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这时候,转角突然走出一个人,顾即险些撞到,他急急退后两步,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唯唯诺诺的道歉,“对不起,我走得太急了。”
“我听说甘小雨找你借橡皮擦,”却是林景衡,他声音好像有点气,“你给了?”
顾即被他类似于质问的口气,问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得怯怯点头。
林景衡颇是恨铁不成钢,“你不会拒绝吗?”
顾即垂着头不说话,不是他不拒绝,而是他没有拒绝的资本,但是他知道林景衡一点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林景衡不知道,受欢迎和被讨厌二者之间有多大的区别。
“其实没有橡皮擦,”顾即小心观察着林景衡的脸色,见他的眉都拧起来了,表情有失望也有无奈,他很难过林景衡露出这样的神情,但还是努力的把话说完,“也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少写两个......”错字就好了。
话未说完,林景衡很用力的看了他两眼,顾即很少看见林景衡这么生动的表情,他想来林景衡一定生气极了,也对他失望透顶吧。
果然,林景衡不肯再听他说,头一扭就走了,顾即急忙追了两步,但却没有勇气再跟上去,他的心头渐渐发涩,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塞得很难受,直上眼眶。
顾即吸吸鼻子,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耷拉着脑袋回了教室,甘小雨欺负他就算了,他从来都是个坏孩子,可是怎么连林景衡都不理解他呢?
距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他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位子,蔫蔫的把书包里的文具一件件掏出来——两只铅笔,一个卷笔刀,一把尺子,一块橡皮......
橡皮?怎么会有橡皮?!